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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欲】(56-60)
作者:偷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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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试试
刚打架的时候肾上腺素飙升,时慈只顾挥拳,都没感觉到疼。
现在到了医院,才发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好像被拆开重组,每一个缝隙都好像一面破掉的玻璃窗,呼啸的寒风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年轻人,别这么冲动,拳头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负责给时慈消毒包扎的是个中年医师,早已过了这种热血的年纪,说话慢吞吞的,显得格外和善。
看眼前这小伙子一表人才,被打得好几处破了相,跟个破布娃娃似的,也怪心疼的。
“看看,指骨骨折,多疼啊,十指连心喏……哦,你们是他的父母吧?”
手上的夹板已经上好了,医师长叹一声,忽然见急诊门外进来两个人,他抬头看了一眼,从对方的年纪打扮很轻易地判断出来人身份。
他看俩人气势汹汹,还以为是得知孩子打架生气的家长,正准备劝两句,就看那中年男人冲进来直接甩了眼前这一表人才的小伙子一个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主动冲上去打宋持风的,我看你是疯了是吧!”
‘啪’地一声几乎响彻整个急诊,不光把医师打愣了,也把时慈打愣了。
“爸,他抢了我的女朋友啊!”时慈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父亲,嘶哑声线难以自控地咆哮而出:“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爸!”
“我要不是你爸我就让你被宋持风弄死算了!”
时母本来也憋着一肚子火,现在看丈夫已经发疯了,只能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先把丈夫推出去,再把时慈从医院拖上车再说教:“你这个小孩怎么说不明白呢,上次跟你扯了半天一句也没听进去是吧,宋持风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人吗,今天他能走法律程序给我们赔点钱了事,明天就能走法律程序把我们家给弄没了!”
“他有钱,所以他就可以处心积虑抢我女朋友了?”时慈想起来还生气,气自己的愚蠢与天真,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竟然还沾沾自喜于能接触到同行业顶端的人。
今天之前,他都还在半信半疑,觉得不至于。
毕竟宋持风是什么人啊,以他的社会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会偏偏喜欢上一个有男朋友的,刚从象牙塔里出来的小姑娘。
所以宋持风屡屡出现在他面前,甚至当着他的面给宁馥献花,他都没有多想,毕竟宁馥即便确实优秀,也不可能优秀到会被这样的人喜欢上。
“啊,对,就是这样!”时父极为不耐,语调猛地扬起:“跟你说了几百遍了,那个女的不是个安分东西,你非要喜欢她,你喜欢她什么,喜欢她那张漂亮脸蛋?你能喜欢别人不能喜欢?”
“小慈,妈妈也不想再跟你说之前的话了,事实就是这样,人家有钱有势,我们没有,就是只能受气,你要是不想受这个气,就回家跟着爸妈好好干,以后你带着厂子出人头地了,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时母看着儿子完全打不起精神的脸,叹了口气:“你也别一直惦记着了,依妈妈看,他们俩长不了,那宋持风还真能和她谈恋爱?还不就是玩玩而已。”
父母的话苦口婆心,却如一阵风一般,从耳朵的这头到耳朵的那头。
他看着窗外再一次逐渐入夏,道旁树郁郁葱葱,把上空挡得严严实实,路灯的光在中间被切割分解,落到地上只剩下丝丝缕缕一点点。
以前一中就是这样,树特别多,回寝室的路上明明有灯,却总是黑漆漆的,很多女孩都会自备一个手电筒。
他和宁馥谈上恋爱之后,就没再让她自己打过手电筒,每天不管刮风下雨,都一定陪她走过那段黑漆漆的路。
有一次宁馥牵着他的手,声线又软又轻:“时慈,你会一直陪我走这条路吗?”
他当时答得不假思索:“会啊!”
但是现在那个问出这个问题的女孩,再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也再不会和他走过这样一条路了。
大男孩看着车窗外的无边夜色,鼻头酸涩,眼前一片模糊。
凭什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凭什么他就要忍气吞声。他们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就是因为宋持风出现了,一切都变了,宁馥原本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
他怎么能甘心?
他怎么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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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林诗筠和宁馥一块儿坐宋持风的车到了自己的小出租屋楼下,赶紧溜上楼去,把独处的空间让给他们。
宁馥原本和好友一起坐在后座,开到地方之后听见前座男人问她“你坐过来还是我坐过去?”便换到了副驾驶座上。
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好在明天林诗筠不用去工作室坐班,可以在家睡个大懒觉,但宁馥还得去泳池报到。
她把这事儿跟宋持风说了之后,就听男人轻笑:“嗯,稍微聊两句就放你去睡觉,好了吧,大舞蹈家?”
宁馥现在已经习惯宋持风叫她大舞蹈家了。
她抿抿唇,看着宋持风脸上的伤口结出来的血痂,“你这样回家,怎么跟家里人解释啊?”
这么多处伤,要说摔了一跤,未免太牵强了。
“我不回家住也无所谓,可以等伤好了再说。”宋持风目光往旁边陈旧的居民楼扫了一眼,“这里你还住得惯吗?”
“还好,我住哪其实都差不多。”宁馥说:“和诗筠住在一起很开心。”
毕竟四年都没有起过矛盾的和睦宿舍足见三人之间性格有多么契合,其中宁馥内敛,林诗筠外放,马慧欣正好处于两人中间,跟宁馥待一块儿的时候静得下来,跟林诗筠闹也闹得尽兴。
前两天她们还在商量着要不要之后叫上马慧欣,三个人一起合租一套房,还原百分百的寝室味道。
“那我都有点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这个好消息了。”
男人轻笑一声,宁馥才意识到他的好消息并不是刚才在工作室说的那番话。
“什么好消息啊?”宁馥还真有点好奇了,“你说说看呗。”
“你要求的房子,我找到了。”宋持风说:“一千五一个月,红芪路那边,前两天我去看了一眼,家具都有,就是有点小,而且楼层有点低,早晚可能会吵。”
宁馥愣了一下。
其实她前两天起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她真的需要再另外租房吗?
现在和林诗筠的生活很开心,她觉得或许给林诗筠交一份房租缓解她的生存压力,会是一个双赢的选择。
反正她们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觉得挤,相反,只觉得非常温馨。
但今天的事情改变了宁馥的想法。
时慈可以去她工作的地方堵她,当然可以再去其他地方堵她。
比如林诗筠这里。
宁馥今天一整天上课的时候都在想这个问题,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自己租个房,只是她没想到庆城真的还会有这种地方。
月租一千五,地段不偏僻。
红芪路,离她练舞那个游泳馆很近,近到让她甚至开始怀疑:“真的是你找到的吗?”
不是买来转租给她的吧。
宋持风有些哑然失笑:“宁馥小姐疑心有点重啊,你要不信,我明天可以带你去见房东。”
还真有?
宁馥相当意外:“你是怎么找到的?”
宋持风微一挑眉:“去看看?”
“什么时候?”
“现在。”
男人的车在黑夜中划过一道流畅线条,而后迅速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宁馥坐在副驾驶上,感觉今晚就跟一场梦似的,打架,进警局,她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没体验过的事情都一口气体验到,最后还能峰回路转尘埃落定,落在一间让她非常有安全感的小房子上。
一室一厅一卫,没有厨房,阳台就是一扇窗,窗台上摆着一株绿萝,一株多肉。
家具大概是一直被放在这里供租户使用,看着很陈旧,墙皮亦然,从天花板到地面,被不止一条裂缝链接。
沙发是布制的,对面放着个大屁股老电视,挤得沙发和茶几之间几乎只剩两条腿的空间,但不得不说,这种陈旧与狭窄有一种与价格很匹配的踏实感。
但这可是红芪路。
宁馥之前看APP上,附近房源哪怕合租都得一千五六了。
宁馥心下还带有几分狐疑,开了灯往里走两步,才发现这里家具不止客厅那两件,其他也很齐全。
卧室里的床,褥子,都是现成的,书架上还有几本零落的书,宁馥走过去拉开抽屉和柜子看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有一个简单的医药箱,不过里面已经没什么药了,只有一瓶见底的医用酒精和几个医用棉球,估计是量太少懒得带,就丢在这了。
这一切都好像在无声地告诉宁馥:真的有前一任租户。
看来这地方还真不是宋持风买来转租给她的。
一直压在心头的事情忽然得以解决,宁馥忽然想到什么,看向宋持风的时候眼睛里微微跳动着一点柔和的光:“你坐在沙发上等我一下。”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哪怕并没有提笑肌,也没有扬起嘴角,但只是看着那一双浮动着暖色笑意的眼睛,就已经让他挪不开眼。
“我在这等可以吗?”他舍不得走。
宁馥有点奇怪:“不可以,你太高了,站着我够不着。”
好吧。
宋持风闻言点点头,便退出了卧室,回到了客厅。
宁馥看着他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逆来顺受的味道。
逆来顺受?
她被自己最近用来形容宋持风的词语给吓到了。
不谙世事,天真,逆来顺受。
这些词,哪一个和宋持风有关系?
宁馥把酒精和酒精棉从医药箱里捡出来,拿到客厅,在宋持风旁边坐下。
她听见男人问:“要给我上药?”
“嗯,不然呢?”宁馥动作不太熟练,但还算利索,“虽然这个也不是什么药,就是杀一下菌,万一感染就不好了。”
话音落下,过了两秒,宁馥才听见男人笑着嗯了一声:“好。”
上药的过程中他一声也没吭,就好像宁馥手底下摆弄的是别人,宁馥也没坏到故意去弄重点欺负人,就很正常地把药上完,然后把剩下的东西装好,准备放回医药箱里。
她回到卧室,刚把东西放好合上盖子,头顶上的灯管就闪了两下,倏地黑了下去——
不愧是老房子。
软硬件儿都有问题,也算正常。
客厅的光透进来,宁馥将就看着把医药箱放回原位,站起身的同时便被人从身后抱住。
宋持风身上还带着一点没挥发完的酒精味儿,好像大半夜喝了个烂醉回家的男主人。
“宋持风?”
宁馥回头,嘴唇上就正好被男人温热干燥的双唇磨蹭过去。
他没有加深这个吻,而是语气相当温和地与她商量:
“如果你还喜欢这里的话,我们今晚要不然就先住一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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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拔屌无情
两个人吻到一起去的时候,一阵初夏的风透过半锈的窗台护栏吹进来,带动卧室门摇晃两下,要合拢却合不拢,最后只得颤颤巍巍地虚掩在那。
客厅的灯还亮着,漏进一片光,黑暗与光明一线之隔,分界清晰。
她被男人抱着转了个身,往后退到卧室门边,背后就是外面的客厅。
两人呼吸升温极快,从温到热好像只是一眨眼的事情,宁馥抬手拥住男人的脖颈,万籁俱寂间只剩下彼此之间粗重的鼻息。
光束收拢,变得愈发细窄,到最后伴随着一声斯文的落锁声,整个卧室就只剩下从窗外透进来的,路灯朦胧又凉薄的光。
“别在这……”总不能靠着卧室门做爱。
宁馥含糊地说,黑暗中却响起男人抽拉皮带的声音。
这动作她看了好多次,以至于听见声音不用去看,脑海中也浮现出画面。
男人修长手指握着金属框,大拇指捻着皮带,一顶,一抽,一拉,掌关节联动青色血管,张驰。
他的手确实属于相当性感那种。
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指关节色情地梗在其间,轻微凸起,手背青筋血管很粗,握着方向盘的时候外面的光侧打进来,能看见手背上明暗交错的起伏。
下一秒,男人性感的手就握住了她的双乳,解开了她背上的内衣扣。
敏感的双乳在黑暗中被握住,乳尖儿陷回乳肉中,在男人掌心荡起乳浪。
情欲被轻易挑逗,在两人之间升腾起燥热的空气。
“这里不好吗?”他将人顶在门上,侧抬起她一条腿,就那么将东西送了进去,“已经是卧室了。”
男人阴茎凶得不行,一进来便捣进最深处,像是那种蛮不讲理不知轻重的药杵,一杵子下去便捣得石臼里几粒圣女果汁水飞溅。
“呃……”
快感在身体四周来回冲撞,宁馥张着嘴喘息,爽得不得不用手扶住身后的门把,能发出的呻吟却只有寥寥的短暂几声。
“哪里好了……”
耳畔是男人的低笑,宁馥又被他捣了几下,正意乱之际,却突然被他掰开双腿抱起。
身体一轻的瞬间,上一秒还饱胀得不象样子的蜜穴顿时空了半截儿,男人硕大的龟头停在中间,不进不退,仿佛要将那狭窄的一圈嫩肉撑裂,逼得她立刻就红了眼眶。
“你又干嘛——”
小女人穴绞得死紧,蜜液顺着他的根茎缓缓下流。
宋持风把人抱起来,腿却不动,直接在原地再一个深捣进深处,撞得里面淫水发出一声满足的欢鸣。
他声线缱绻,柔情似水,却如同一汪黑色的池,柔软的波纹都荡漾着恶劣的气息:“你不是不想在这吗,那你说你想在哪,我抱你过去。”
宁馥被这一下撞得险些高潮,背仰成一弯月夜下的河,一双腰窝清晰浮现,又爽又怕,腰臀在空中挣扎般地扭了扭,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变成了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男人操弄。
宋持风一边抱着她往床另一侧绕,一边往里插,却故意走得缓慢,偶尔还停下就在空中抱着她狠插几下,直到过了一把瘾才继续往里走。
两人走了一路,淫水就滴滴答答地掉了一路,等宋持风走到床另一边的时候,宁馥正好高潮出来。
她一双手紧抱着男人的脖颈,高潮时的喘息与难耐的哼叫全都一点不落地被他接收。
他侧过头,吻住她双唇的同时下半身还在往上顶——宁馥有时候真怀疑宋持风健身就是为了做爱的时候更爽,他的腰背肌肉强大到令人发指,爆发力,耐力,以及核心力量各项指数都被拉满,操她的时候发力点总是强劲又刁钻。
宁馥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沙滩上的小小一粒沙蟹,好不容易在上一波高潮的白浪中侥幸逃生,却又被下一波无情卷走。
她双腿有力地缠在男人腰上,腰臀大腿处肌肉紧绷出流畅线条,宋持风一只手托着她的臀,另一只手则是无比爱怜地从她身上的肌肉线条上抚过。
昏暗的房间中,小女人的喘息呻吟已经完全被男人的唇舌侵吞,只剩下让人头皮发麻脸颊发热的抽插拍打声。
淫水被拉扯,或是淅淅沥沥地滴落,或是被他的阴茎带走,再撞回交合处。
没有人喊,没有人叫,没有人呻吟和求饶。
肉体拉扯与撞击的声音却在黑暗中上演着激烈的香艳。
他就这么硬生生地抱着她在床旁边操了近二十分钟。
在这二十分钟里,宋持风没有展露出一星半点的疲态,仿佛一架充满动力而缺乏感情的机器,每一下的力道甚至都精准地控制在某一个范围里,快感堆迭,就像是在空中接二连三密集而连续炸开的烟花一样,绽放,轰鸣,连眨眼都好像成了遗憾的错过,完全不给宁馥喘息的时间。
她的高潮如同连绵的细雨一般降落来临,盘在男人腰间的腿死死地勾着他的腰,悬空的脚趾紧紧地蜷缩在一起,就连接吻的唇舌相抵时的鼻息都伴随着爽到了顶点的哭腔。
宁馥昏昏沉沉不知道高潮几次,直到后腰与双腿的力量几乎被抽空,才被宋持风平放到旁边的小床上。
这房子的床也是个单人床,看着比林诗筠那边那张床略大一点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刚灯光还在的时候她看见床单被罩是米色底子的大牡丹花,看得出有点旧,但很干净。
宁馥的裸背贴上去的时候,感觉不到灰尘,只有肥皂、阳光营造出来的,干净而清爽的气味。
她不记得自己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被脱的,是被完全脱掉,还是依旧缠绕在她身上,感觉不到。
所有感官暂时都被锁在了双腿间那种激烈的快意中,没办法再抽一部分给其他地方,宁馥躺在床边,在私处再度被填满的时候,后颈的颈椎骨也在黑暗中舒张开来。
大概是舞者都有一些本能的表情管理,宁馥在舞台上除了身体之外,表情也必须保持在最佳状态。
不可以狰狞,不可以瞪眼,不可以挑眉,表情控制不好,会让观众从舞蹈中脱离出来,降低代入感。
所以宁馥每一次在做爱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控制自己的表情,当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她往往会侧过头去,咬住下唇,尽量把自己狼狈的样子尽量藏起来。
但在黑暗中,不用。
这种黑暗给她安全,让她轻松,在黑暗中,她好像无论摆出什么样的表情都没关系,因为不会被看到。
宋持风就站在床边,双手将她的屁股抱起,将她的腰臀线条拉抻开,悬在空中如同一座线条柔和流畅的拱桥,再度开始了原始的撞击。
“哼……嗯……”
宁馥上半身贴着床,掌心朝上放在脑袋两侧,双乳摇动,偶尔晃得厉害了,好像会沾上一点窗外的凉光,变成黑暗中轻微的一闪,随即消逝于无。
大脑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有任何想法,克制,只需要最原始,最简单的享受。
享受彼此的身体。
就在一次一次严丝合缝的嵌入中,宁馥的叫声也开始愈发收敛不住,但就像是上帝故意恶劣的戏弄,这个时候,天花板上的灯管又回光返照地亮了起来。
宁馥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用手先挡在眼前,遮住刺眼的光,赤红的双颊与微张的小口却直勾勾地落入宋持风的眼里。
她难得像现在这样张着嘴喘息,粉润的舌尖就在上下两排皓齿中间顶着,仿佛失去了意识的小蛇,让他脑海中的理智也在一瞬间土崩瓦解,情难自禁地俯下身去与她吻在一起。
和她在一起,性欲总是来得突然而汹涌。
宋持风送她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今晚会在这里和她做爱,甚至已经作好她会拒绝这里,然后再原封不动把她送回去的准备。
他没戴套,便自觉将她送上数次高潮后迅速拔出,用手延续那种快感。
射精的瞬间男人低吼出声,浑浊的白浆失控地喷在宁馥的侧腰、胸腹周围。
宁馥经这一天的折腾已经累得不行了,做完就连衣服都没有力气去管,只用余光看着宋持风去外面找了点纸巾进来,给她擦干净之后带着潮热汗气的怀抱便落了下来,将她圈住。
单人床挺窄的,横躺着别说宋持风,宁馥背对他侧躺着,小腿也得蜷缩着才能不悬空。
餮足后身体完完全全的满足感让她有点犯困,纵使现在全身的皮肤上都黏着一层汗,也只想先小睡一会儿再去洗澡。
“困了?”宋持风抬手,用拇指指腹摸了摸她的后颈,“我抱你去洗澡?”
宁馥体力其实一向很好,有时候他一做起来操得她跟一滩水似的,操完了她还能爬起来,拍拍屁股跑得比谁都快。
只是她今天上了一天课,之后又是跑警局又是收拾东西,饶是再好的体力也耗干净了,宋持风越想越心疼,也不等她说话就先把人抱起来往外走。
这小房子浴室卫生间合二为一,也没有坐便,蹲便旁边的墙上挂了个淋浴头,底下一个地漏,再无其他。
宁馥觉得小块的瓷砖中间藏污纳垢不干净,进来便挣扎着下了地,熟练地把头上的皮筋扯下来,用手指穿过发隙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再重新扎成一个干净利落的丸子头。
扎完头发,小姑娘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么小的地方,多个像宋持风这样身材高大颀长的男人,逼仄得好像抬头便呼吸相闻。
“这里太挤了,你等一下再洗吧。”
她看了看已经衣不蔽体的自己,再看看可以称得上衣冠整齐的男人,仿佛脑海中没有鸳鸯浴的概念,指了指浴室门,示意他可以出去等了。
堪称拔屌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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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舍近求远
两个人都洗完澡,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这对于宋持风来说是个稀松平常的时间,但已经迟宁馥的生物钟太久。
好在资本的力量相当强大,宁馥洗澡的时候,宋持风一个电话叫来的物资援助已经到了,包括牙刷和睡衣。
刷牙的时候,宁馥的眼睛都已经快睁不开了,心想明天估计是起不来床,干脆睡个好觉下午再去练吧。
作为舞蹈生,宁馥当然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上紧。
她偶尔也会有想要懈怠的时候,偶尔也会睡个懒觉不愿早起,宁馥本人对自己的懒惰经常抱有负罪感,倒是家里那对心很大的双亲纷纷表示理解,说这叫磨刀不如砍柴工。
宁馥换上宋持风叫人送来的睡衣,看他身上也换上居家服,好像是没打算回去的样子,忽然想起她初到宋持风家那天,身旁睡过人的痕迹。
就挺奇怪的,虽然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但真的要到两人躺一张床上清清白白的睡个觉,那种感觉反而变得特别微妙。
宋持风还以为她已经困懵了,结果洗漱完出来就看宁馥一脸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过去那两步里,已经想到宁馥不肯上床的原因,在她旁边坐下的时候,便绕开了话题:“宁馥,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
“?”宁馥说过那么多句话,哪儿知道宋持风说的是哪句:“什么?”
“你说,如果我帮你找到房子,就请我吃饭。”
宁馥刚洗完澡就把皮筋解开了,现在黑色的长直发垂在脸颊两侧,不施粉黛的小脸儿带着困倦,有一种纯净的懵懂感。
她想起自己确实说过这句话,爽快道:“可以啊,你想吃什么?”
“我想换成另外一件事,”宋持风微微笑开:“请我们的大舞蹈家之后抽出一晚上时间,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好不好?”
宁馥不太喜欢这种社交场合,原因无他,她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甚至都不是很爱笑,实在不适合游走于各种觥筹交错之间。
要换做平时,宁馥一定会毫不犹豫拒绝。
但她抬眸,看着宋持风脸上多个细小的伤口,因为事发于不久之前,它们甚至都还没有彻底氧化,散发着新鲜的颜色。
“可是我不会说话。”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你不用会。”宋持风却很坦然地笑开:“我要你陪,只是想要你陪我一起。”
言外之意是,她只需要做到字面意义上的陪同就可以了。
他只希望宁馥能站在自己身边,仅此而已。
宁馥不明白他想要一根木头陪在身边的意义,但既然当下宋持风开了这个口,她不该拒绝。
现在她虽然练习任务很重,但时间都受自己支配,宁馥想了想也可以,便点头:“好,什么时候?”
之后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宁馥心里装了事,没空再去想睡床还是睡沙发的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和宋持风一起躺在了床上。
单人床的设计初衷就不是为了让两个人睡,她在林诗筠那儿两人就得紧紧挤在一起,更别说现在身旁的人换成了一个大男人。
但意外的,床上并没有宁馥想象中挤,她躺下之后还有可以宽松转身的余地。
床板不可能是无限大的,真相如何并不难猜。
她看穿宋持风的退让,有些无奈地说:“你可以躺进来一点的。”
半个身子悬在外面,得有多累。
宋持风终于如愿地抱住了她,宁馥不用抬头也知道他现在表情应该还克制着,但一双眼睛里已经笑开了。
她实在是疲倦到已经没力气去计较这些,被男人搂在怀里,额角靠在他的胸口,几乎不到一分钟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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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馥第二天就去林诗筠那里收拾了东西,然后正式地搬到了这套小房子里来。
送她过来的时候,林诗筠特别不舍,但她知道宁馥在担心什么,不得不说,上次见了时慈扑上去那一下,她也有点害怕,便没说太多挽留的话,只说:“你要住得不舒服了,随时回来啊。”
宁馥笑得很开朗:“好,不过应该不会,我还挺喜欢那里的。”
她不是为了不让朋友担心才故意说谎,宁馥是真的很喜欢红芪路里的气氛。
陈旧的居民楼中间到处都是沉淀下来的烟火气,那附近好多现在大城市再难得一见的小铺子,修鞋的,做裁缝的,收售旧书的,偶尔还有骑着自行车驮着两个大木桶,用随身喇叭叫“豆腐脑”的移动型商人路过。
那天宁馥下楼,随便到一个早点铺子买了两个豆沙包,一口咬下去,才发现这豆沙都是这包子铺老板手磨的,甜软的颗粒不太均匀,还混着一点豆子皮,让宁馥想起小时候的味道,一下就喜欢上了这里。
之后她断断续续花了几天,先去花鸟市场给窗台上那两盆奄奄一息的绿植添了些新同伴,然后再买了一堆清理用具把浴室砖缝间的污垢清理干净。
旧沙发被她铺上新的沙发布,垫上两个抱枕之后立刻变得焕然一新;床上用具替换上新的三件套,身价仿佛一下翻了个倍。
她还特地拍了一个收拾前和收拾后的对比图,心满意足地给父母、好友都发了一遍,得到一片赞誉。
坐在新收拾好的沙发上,宁馥打心底里觉得宋持风确实厉害。
这套房子就算不提价格,只从地理位置还是周围环境来考虑,恐怕找遍庆城也没有更合适的。
更别提这里竟然只要一千五一个月——果然好房子靠APP是找不到的,还是得用两条腿老老实实地寻访。
她盯着被擦得锃亮的茶几,心想也许自己应该再买个花瓶,因为她从游泳馆回来的路上有一家花店,每天都有打折的鲜花出售,一小束只要十块钱,能养个三四天,每天看见心情都会很好。
正思忖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走过去打开门,就看房东太太手里拿着一个乐扣盒,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小宁啊,吃不吃粽子,我刚蒸好的,谢谢你上次帮我换灯泡。”
转眼六月底,端午将至,最近宁馥去买包子的时候已经看见包子铺挂出了‘粽子预约’的招牌。
她立刻惊喜地接过房东太太手里的塑料盒:“谢谢,我本来还准备去买的!”
“买什么呀,没必要,这玩意简单。”房东太太已经七十五岁,身体还硬朗,天天整栋楼爬上爬下,走得比好多年轻人还快,“你要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包。”
宁馥家里老一辈的人走得早,她从小就羡慕别人有爷爷奶奶疼爱,和和蔼大方的房东太太属于是一见如故。
她赶紧把人请进来喝杯茶,倒水的时候就听小老太感叹道:“哦哟,我这小破屋子被你收拾得这么好看,小宁啊,以后谁要娶了你,那真是做梦都笑醒了。”
“其实就是罩了个罩子而已啦。”她端着茶亲昵道:“也不贵,您要喜欢我下次给您也换一套。”
小老太被她逗得开心得不行,宁馥为了让老人家更开心一点,还当着她面先剥了个粽子,一边夸一边当零食吃完了。
两人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小老太余光瞥见鞋柜上的男士拖鞋,才跟想起什么似的,说:“小宁啊,宋先生他是你男朋友吗?”
这段时间宋持风偶尔会过来,他也忙,基本一周来不了两次,只是进进出出的,碰到街坊邻居也不好不介绍,久而久之旁人看他俩都多了几分暧昧眼光。
闻言,她表情稍稍有些不自在,抿了抿唇:“没有,就是普通朋友。”
“哦,普通朋友啊……”小老太太毕竟也是过来人了,看着宁馥的眼神有些暧昧,却没有点破,顺着她的话说:“他人好像蛮有能力的哦。”
宁馥不知道房东太太怎么突然聊起宋持风的事情,也没多想她怎么会知道宋持风有能力,只迷迷糊糊地点点头附和:“是啊。”
“我这套房子啊,本来是准备卖掉的。”小老太太却忽然话锋一转:“因为我儿子在外面承包工程,出了事故,要赔好大一笔钱哦,我手头上的积蓄全都拿出去也还差好几十万,本来上一任租户刚走,我的租房广告才刚挂出去呢……”
“怎么会这样……”宁馥根本看不出这样阳光和善的小老太太最近竟然出过这样的大事,“那您怎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我当时联系了中介,但是好几个中介过来看,又是嫌小啦,又是嫌老啦,反正就说的一无是处,压我的价,以为我不懂,其实我知道,就是希望我挂低一点好成交嘛……”小老太叹了口气:“宋先生是在出事儿之前就找到了我,过来看过一次房,那次打电话来听说我已经不出租想卖房子了,就问了我一句怎么回事。”
这年头好事儿的人很多,也都是问问而已。
小老太那段时间比较压抑,也很是无措,听见电话对面年轻人很诚恳的问她怎么回事,也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结果没想到,那年轻人听完沉默半晌,说要是能帮她把赔偿金额谈下来,这套房能不能以一千五一个月的价格出租给他。
当然,他其实在电话里还说了很多附加条件,比如他租这套房并不是给自己住,再比如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那段时间宋持风也看了不少房子,虽然大部分都是手底下人去走访然后把情况以报告形式呈交给他,但他心里清楚,就宁馥办了卡的那家恒温泳池周围三公里内,要么是已经拆迁盖了新房,要么是即将拆迁的不稳定区域。
真正符合宁馥条件,并且看起来符合价值,能让她安下心来居住的,也就只有红芪路这一块。
对于宋持风来说,他需要的不是买下一套房,故意做成一千五的样子给宁馥看,再雇一个演员来扮演所谓的房东。
他需要一套真正被长久出租过的房子,一位真正温和友善的房东太太,以及真正的,一千五的租金。
红芪路正在出租的房子当然不止这一套,但对于宋持风来说,帮助这位遇到困难的老太太的价值远远要比他找其他房子,并替宁馥补足一千五之外的租金大得多。
在他不在的时候,宋持风需要有人真心实意地替她着想,帮他照顾她。
他见过这位房东太太一面,知道这件事不会再有比这样一位热心又坦诚,还受人恩惠,不得不交付出自己全部善意的老太太更合适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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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上心
“哎我们风哥可算来了。”
朋友私局里,宋持风总是迟到的那一个。
但谁能怪他呢,杨开远挂着笑脸迎上去,也跟同他一块儿进来的宁馥殷勤打招呼:“宁小姐晚上好啊。”
“杨先生好。”
宁馥脸上表情依旧很淡,浅笑一下打完招呼便把肩上披着的真丝披肩脱去,交给了一旁颇懂眼色的侍者拿下去收好。
杨开远又被宁馥一袭白裙惊艳了一把,寻思这月亮女神真辛苦啊,又抽空下凡了。
他看着宋持风搂着人的腰把这天上月揽在怀里,对他说:“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来晚了。”
“嗐,这有什么的。”杨开远引着两人往里走:“都认识多少年了,上回老李还迟到一小时呢。”
只是老李迟到一小时,被罚着吹了十瓶,吹得面红脖子粗的……这哪儿有人敢罚宋持风啊。
宁馥被宋持风揽着往里走的时候,小小地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脚上的尖头水钻鞋。
什么有事啊,明明是自己找的事。
刚在造型会所,衣服和头发都做好了,非要撩拨她,到最后本来很宽裕的时间,因为在空无一人的贵宾室里做了一次,头发也乱了,裙子也坏了……全给耽搁了。
现在她看着人模人样,其实腰酸腿软嗓子哑,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在场几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隔了半年再见,宁馥完全不记得对方,再加上杨开远提前打过招呼,场内早就在她来之前将那股惊讶情绪自行吸收干净。
一群人精脸上皆是平静,自觉扮演起初次见面,礼貌地朝宁馥打招呼,叫她宁小姐,还相当自然地问她耳环是什么牌子的,夸戴在她耳朵上真漂亮。
宁馥那点紧张感被在场所有人的高情商化解,她跟着宋持风满场转了一圈,便打了个招呼去了洗手间。
宁馥走后,杨开远才端着酒杯又凑上来:“哥,上次带我那山庄去玩也就算了,今天这可是我们的发小局。”
而且规模还不小,基本上认识的朋友都来了,属于是年中大局,下一次再这么齐全估计得年末了。
宋持风浅浅抿了一口杯中的波尔多,语气相比杨开远就平淡得多:“没什么情况,带来认识认识。”
杨开远懂了,这是真上心了。
毕竟这里好多人上次都见过宁馥,知道她之前是跟别人一起来的。
现在身边换了人,虽然也不至于去说东说西,但要今天宋持风不把人带来,这帮子人之后在外偶然碰到他们俩,那心思想法肯定和在这里见到不一样了。
所以这次宋持风特地先把宁馥带来只有发小朋友间的私局,一是想把她带进自己的圈子,二是表一个态,等同于告诉他们这群人,他不是玩玩而已,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在宁馥面前都得把态度给端正了。
有了这个表态,谁还敢低看宁馥一眼。
“行,知道了风哥,以后我要在你不在的时候碰到嫂子,肯定不遗余力的帮你护着她。”杨开远意会后拍拍胸脯,又忍不住挠挠后颈调转话锋:“对了,你最近见到薄言了吗?”
“三四月的时候见了一面。”用一个狮子头把老爷子气得够呛。
宋薄言本来进了科研团队之后就一年到头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宋持风自己本就忙,忙碌之余的时间也都花在了宁馥那里,哪还有闲工夫去关心一个只比自己小两岁的,有手有脚的成年弟弟。
而且宋薄言又不像宋星煜在外面跟个螃蟹似的横行霸道,宋薄言比任何人都怕麻烦,一贯懒于社交,宁可面对电脑或是仪器连续坐上十天半月,也不肯出去和人多说半句话,只要有饭吃,他连遭遇什么意外的可能性都很低。
有时候杨开远都说,要不是他俩从幼儿园起就穿一条裤子,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认识一个像宋薄言这样的人。
“我前两天才发现,我已经大半年没见他了,春节都没见!”杨开远哀嚎:“我以前还以为你作为他亲哥,好歹比我多见上两面儿呢。”
“他春节没回家。”
关于这一点,春节至少在家待了四五天的宋持风还是颇有发言权的,“不知道在忙什么,我记得他们那年三十就放假了。”
“我刚听他们说,好像在哪儿见到他了,就前两天。”杨开远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聊得正开心的那拨人,压低了声音:“他们拍了个照片,我刚看了一眼,感觉他身边那个女的……好像有点像池清霁。”
久远的人名出现,宋持风一挑眉:“池清霁?”
杨开远上回见宋薄言,是在去年秋天自己回国的接风宴上,当时还开玩笑说他不应该叫宋薄言,应该叫宋薄情。
然后前两天这位宋薄情先生就用自己的长情给了他一记耳刮子,“是啊,这谁能想到呢,兜兜转转,还是池清霁!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们早分了。”
“要真是就牛逼了,也不知道他从哪找回来的。”杨开远想着还觉得感叹不已,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没见她,我差点没认出来,跟小时候完全不像了。”
宋薄言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心里认准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变。
继母进门十几年,他一次继母生日都没回来过,任父亲怎么发火,来年还是不见人影,问就是淡淡两字“忘了”。
在他心里,继母那个位置能坐的只有母亲,所以他接受不了继母的存在,哪怕当一个普通阿姨都不行。
所以宋持风比起宋薄言的执着,更讶异的点反而在于这世界上还真存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他沉吟片刻嗯了一声,见宁馥从洗手间回来,也不再多聊,便搂着她跟朋友聊天去了。
他们聊的话题宁馥似懂非懂,说的人名她大多也不熟悉,有点无聊便拿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啜,不知不觉竟也喝了不少。
到后来精致的冷白面颊浮上些粉,眼尾也聚着小小一团红,就那么靠在男人怀里双眸放空发着愣,都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杨开远突然就有点明白宋持风宁可玩那些脏的也要把人夺过来那种心情。
真是个妖精,摄魂夺魄的。
宋持风没等散场就带人走了,把宁馥半搂半抱地抱上车,在副驾上放稳又看着她的朦胧醉态心热,就直接在车外探身进去,手撑在车座靠背上与她吻在一起。
宁馥喝了酒,情绪更是倦懒,就连与他的唇舌纠缠都显得不太走心,一双眼眸垂着,睫毛的阴影落下,笼着眼瞳,好像一汪黑夜里的湖。
没有光,没有亮,只隐隐约约能窥见那黑暗中一点点微波的起起伏伏,却引着人想跳进去,沉进去,把自己给葬进去。
宋持风松开她的唇时,唾液在空中被拉出一道丝线,扯断后就挂在宁馥的嘴角。
他伸手去抹,却如同陷入微醺,不小心将她的口红也带了一点出来。
只有一点,红色很淡,在她澄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困了。”
宁馥声音轻,听起来懒,没什么味儿,但一层一层拆开了揉碎了品进去,能咂摸出一点似有若无的甘。
上次听房东太太说完那番话,宁馥心里说不震撼,不动容是假的,只是人家老太太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知道这件事也别告诉宋持风,要不然她成了背后嚼人舌根子的长舌妇了。
所以宁馥哪怕知道了,也不好提,直到面对宋持风的无度索求愈发拒绝不了的时候才更加切身地体会到拿人手短是什么意思。
时间过得极快,一溜烟便到了七月底。
在这段时间,宋持风隔三差五会到小房子来找她,然后两个人就在那小小的屋子里几乎无休止地做爱。
床上自不必说,沙发,浴室,乃至茶几上都留下过两人的体液,宁馥完全习惯了宋持风的性爱节奏,已经到了和他接个吻都会把身体亲软吻湿的程度。
纵欲到让她感觉罪恶。
“嗯,那就不弄了。”
不过宋持风最近餮足了,好说话得很,她说困就收了手,还怕车载空调直吹把人冻着,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你睡吧,到家我叫你。”
“好。”
虽然刚说完困,但周围真安静下来,宁馥倒又有点睡不着了。
刚才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听见里面有点奇怪的声音。
她一开始还没发现,走近了才意识到不知道是谁在厕所隔间做爱,大概因为她进来不敢叫出声,只能小心翼翼地喘,吓得她厕所也没敢上,直接扭头就出去了,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宁馥闭着眼,身上盖着宋持风的西装外套,几乎被他的气味罩在里面。
耳畔总不时响起洗手间隔间里压抑的颤抖喘息,感觉小腹在发烫,脑海中全是刚才和宋持风在刚才做造型的贵宾室里破碎而凌乱的画面。
这个时候酒精的作用迟迟地反馈到大脑皮层,宁馥慢吞吞地睁开眼。
驾驶座上的男人专心致志地开车,只留给她一个线条刚毅俊朗的侧脸,窗外霓虹灯的光如同不小心被谁混在一起的颜料盒,在他侧脸度上了一层斑斓又复杂的光。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平稳转动,将车拐进红芪路,在她熟悉的旧楼门洞口停下。
宁馥悄悄收回目光,手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车门纹丝不动。
她回头,用眼神问宋持风怎么还没把反锁打开,就看男人将中间的操纵杆打下,食指勾着领带往下一扯,浓重黑影将她笼在身下。
“宁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只要随便扫我一眼,我都知道?”
那种清淡冷肃的目光,就像是高悬夜空的冷色月光。
扫过皮肤的瞬间带着漫不经心的凉意,但旋即便燃烧起熊熊的蓝火,在月夜下被月光助燃,仿佛能燃烧吞噬一切。
宁馥抬眸,迎上男人眼中的风暴,来不及说话,已经被那阵狂风席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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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车震
后脑男人压在车窗上,宁馥的唇舌被他熟稔地挑逗起火,她皱起眉,呼吸都乱了,“刚才在洗手间里……好像有人在隔间做那个事情……”
这话被她当做一件值得吐槽的事情用带着点抱怨味道的声线说出来,如同在说‘要不然我才不会这样’。
只是这话到了宋持风耳朵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他觉得宁馥小声辩解的语气简直娇得过分,另一只手还护在她背后,只是从腰部缓慢游移到背部,温热掌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细嫩滑腻。
“听别人听湿了?”
这回宋持风语气里是实打实地带了些揶揄味道了,“下次还有这么好听的,叫我一起去听听看?”
宁馥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情绪,要说玩笑,好像有点淡,但要说是认真,他却又是笑着的。
宋持风就看小姑娘睁着一双大眼睛,端详了半天,最后挤出一句:“宋持风,你有点变态。”
变态这两个字,从宁馥嘴里,用这种喝得半醉的语调说出来,不像是骂人,更像是调情。
而且就算是骂人,宋持风也喜欢被她骂,被她骂得心服口服,心甘情愿。
他低下头,再次和她吻到一起,宁馥被压在车窗上,后脑杓就对着熟悉的门洞,被男人唇舌纠缠到近乎喘不过气来。
车载空调的冷气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应有的威力,在吹动宁馥鬓角碎发的时候,竟然一点清凉的感觉都没有。
不光没有凉意,车内那种熟悉的潮热气息很快从身下皮椅开始蒸腾而起,宁馥被吻得难耐,伸出手回抱住男人脖颈。
“唔……别在这里……”
她也欲火焚身,但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里随时都会有熟悉的邻居路过。
这种老居民楼,说是都是老年人,但因为附近有个高中,学生也不少。
当前正值暑假,每天一群小孩都闹到好晚,偶尔宁馥晚上起来上个厕所,都能听见门外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吵人得很。
闻言,宁馥只觉得腰上一松。
她本以为宋持风会下车跟她一起上楼,却不料宋持风二话没说,直接倒车从红芪路口转出来,往外面开。
他也没走太远,就绕到另一条路的路口,找了个不挡路的位置把车停了下来,重新把她揽回去,吻到一起。
宁馥今晚原本要穿的裙子是提早了半个月定制的,效果特别好,她当时看着镜子喜欢得不行,结果上身还不到半小时就死于宋持风之手,只好又临时选了一条造型中心原有的拿来凑合事。
这条裙子也很好看,造型相当简约,就是一条A字包臀裙,后背两道细带交叉成十字,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固定,纯净白色看起来清冷,造型却又性感,将她身材上所有的优势都很好的放大。
男人掌心贴着她的背,小臂勾着她的腰,直接一发力将她拉到他身上,跪伏在他双腿两侧。
宁馥取得上方位,只能低下头,一边将滑到脸颊旁的碎发别到耳后,一边和宋持风接吻。
“嗯……哼……”
两人唇舌难分难舍之际,宋持风的手已经探入了女人的裙下,将指腹隔着那轻薄的软布,揉动阴蒂。
宁馥也不甘示弱,撤了一只扶在他肩头的手往下,解开他的裤子拉链,摸到男人胯间的高挺,滑了进去。
一切都在昏暗中无声的进行,只有两人愈发粗重,比唇舌还要紧密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在印证着情欲的膨胀与发酵。
在这种无声中,仿佛展开了一场对峙,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要先张口求欢的意思,只不断用手取悦对方的性器,等待着对方的开口。
宁馥的整个手掌都已经填进了男人的裆部,唇舌交缠的间隙垂眸往下扫了一眼那高高隆起的峰顶,掌心紧握着男人顶端的头,挤压着他马眼的湿润处。
很湿,马眼液沾满掌心,一片濡湿感,润滑着她的动作,同时宋持风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用力往怀中一带,手指拨开内裤滑入小女人腿间——
她的穴还是紧,哪怕刚刚才压在身下操过,也还是紧。
手指一插进去,湿滑的肉吸附上来,就像是无骨的舌,吮着每一寸指腹指关节,吸着他的手往里走。
身体的感官在这一刻产生了某些联动,从手指能够轻易想象到另外一个部位深捣进去的滋味,这场拉锯的输家显而易见,宋持风松开她的双唇,哑着声音:“宁馥,我输了。”
他认输也认得光明正大,并且来得恰到好处,宁馥正好额角都渗出了汗,胸腹后背被逼得皆是湿热,被裙子捂着,散不出去。
现在得了宋持风的认输,她哑着声音轻轻哼笑一声,顾不上他听得有多情乱迷醉,将他那根巨物从拉链间放出,便找准位置,一坐到底。
快感同时在两个人身体中炸裂游走,如同四溅的滚烫火花,叫他们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宁馥的身体不等她大脑回过神来便已经含着男人阴茎难耐吞吐,臀肉如风中嫩桃般摇曳生姿,紧绷的A字裙摆勒着她大腿,勒出一圈软弹白腻。
驾驶座坐宋持风一个人宽敞,于两人而言就显逼仄,宁馥头已经碰到车顶,几乎施展不开,只能一次一次用嫩蕊去蹭撞男人龟头,细密酸麻如春雨,将她这座城市笼罩起来。
“呜……嗯……”
迫于车顶高度,宁馥只能抱着男人的肩颈,将比蜜还要粘稠甜美的呻吟喘息全部都灌进他的耳道。
暧昧的吐息近在咫尺,宋持风被她撩得只剩对于选择女上位的后悔,侧过头将这张双唇含入口中,夺取她口中如蜜如糖的甘津,同时另一只手落到她头顶,将宁馥的脑袋与车体隔离开,才放心以后腰爆发式的力量往上,往她一片绵软的深处撞击。
“哼嗯!”
宁馥身子猛地一个哆嗦,深处几乎已经化成了一包水,每一次他插进去的时候都在发抖,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崩溃。
宋持风知道,她的这里也像极了她本人,看着柔弱无助,实际上无比坚韧,不管他操得多狠,都能被她承接下来。
整场车里性爱都因为宋持风的主动而完全变了味道,让之前的一切变得都像是一场玩闹,直到现在才终于进入真正的主菜,开始白热化。
宁馥的屁股在扭,腰也在动,看着想躲却避无可避,实际上却又有一种隐隐的迎合蕴含其中。
具体深味在这样激烈的忙乱中,她自己也品咂不出,只当是身体被快感驱使,又爽又怕,自相矛盾罢了。
液体被搅动摩擦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格外清晰,上下各一处,此起彼伏,喧闹得让宁馥就连自己的鼻息都听不清楚,仿佛化为无声。
她感觉自己的手臂和大腿处的皮肤也开始缓缓地有湿润感,但却还是感觉不到空调风的凉意,刚才宋持风盖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应该早就掉在地上了,不过也根本没人去管。
宁馥就在宋持风身上尽情地放浪形骸,等到男人松开她双唇的时候,那种好像马上就要爽到哭出来的呻吟才总算如同泳池池面捂不下去的浮板一样迅速浮上来,被细细密密地搅进两人下半身交合的水声中。
“哎,李东,你家楼下那个姐姐,你认识吗?”
“认识啊。”
时间不到十点,正是一些贪玩小孩踩着门禁回家的死亡线。
宋持风这个车停在一个小路口,里面一家网咖亮着灯,没过一会竟然走出来两个男孩子。
其中一个男孩的声音宁馥有点耳熟,来不及去细想,脑海中便浮现出房东太太家孙子的脸。
这里不愧还是离红芪路太近了,宁馥呜咽一声,整个人就被宋持风拉进怀里,伏在他身上,伴随着车座的放倒而倒了下去。
“她好漂亮,是干嘛的啊?”
“跳舞的,我奶奶说之后还要上电视呢,很厉害的。”
小女人绵软双乳只贴着乳贴,挤压在他胸口失去了形状,少年们的声音临近,但两个人却在激烈的性爱中完全无法抽离。
宁馥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满脑子都是后悔和宋持风在车里做,但身体却又格外沉沦,蜜穴紧吮着男人的根,被他操得一阵一阵收缩,淫水不断。
“她有男朋友吗……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就问问!”
“有啊我见过,她男朋友比你帅多了。”
“你妈的……怎么可能有我帅!”
两个男孩子的声音很快远去,宋持风垂眸就看见宁馥还老老实实伏在他身上,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去了几只萤火虫,一看进去便再挪不开眼。
对视间,他心动,亦情动,再与她吻作一团,蛮力操干起来。
一场车震过后,到处都弥留着暧昧的情欲气息。
激情作案,宋持风又没有戴套,好在拔得及时,精液只射在她穴口,粘在她的内裤上。
宁馥的A字裙被弄得狼狈,在方才的激烈中好像已经变了形,一眼看过去,再不复之前的体面,只剩下一种狼狈的诱惑感。
宋持风面对宁馥这幅样子,哪里还走得了,抱着她的时候托起小女人的脸,在她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今晚我不走了?”
他本来也动过要给宁馥那卧室换张双人床的念头。
只要买尺寸比较克制的那种,其实是放得下的,但后来他转念一想,床一大,就宁馥这性格,指不定一松手就睡到床另一边去了。
看来单人床也有单人床的好处。
宁馥就觉得宋持风这一点特好笑,明明每次问的时候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还要显得特别民主似的走这么一个程序。
她就偏要说:“不要,你回去。”
果然,宋持风笑了一声,毫不犹豫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去,明天早上再送你过来。”
你看吧,就知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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