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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欲1V1 【馥欲】(11-15) 作者:偷马头

[db:作者] 2025-07-05 22:16 长篇小说 3370 ℃

【馥欲】(11-15)

作者:偷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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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凹陷

宁馥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晚上的话起了作用,之后的一阵子里她都没再看见宋持风到健身房来。

曲总监说他最近很忙,然后又补充说:“不过我听特助那边说,他只是换了个时间来健身房,好像是把午休的时间砍掉了。”

旁边人顿时齐齐大呼恐怖如斯。

冬天一点一点将整个城市笼罩,庆城偶尔也开始飘起了雪花。

不知不觉之间,距离年会只剩短短几天。

年会之后,她们工作室和宋氏的短暂合作也将告一段落,宁馥现在只希望其余的一切也能够在合作结束后跟着结束。

年会表演的前一天,宣传部特地为年会采购的演出服到了。

一群人兴致勃勃地穿上衣服给宁馥走了一遍完整的,口口声声称自己‘草台班子’的曲总监却是一群人中跳得最好的那一个。

加课后宁馥要从舞团排练室那边过来,怕迟到所以经常会选择带着晚餐直接到教室吃。

但无论宁馥多早来,她总能看见曲总监已经提前到这里开始练习,第一次撞见的时候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跟宁馥说:“我一把年纪带着一群小孩工作,总得做出点表率吧。”

体态丰腴的女人动作柔美而不乏力量感,虽然依旧看得出生涩,但作为临时突击的学习成果,也已经不能再要求更多。

这就是她作为舞蹈老师最有成就感,也是最幸福的时刻。

学员们舞蹈结束,宁馥发自真心地为她们,尤其曲总监献上掌声:“你们太棒了,是我的骄傲。”

一群女孩子们预见到分别都凑上来和宁馥抱在一起,约好之后有空常聚。

然而不等宁馥对这一项工作的卸任松一口气,她们的舞蹈工作室就收到了来自宋氏的正式年会邀请。

工作室几个老师每人一张不说,林诗筠算了算还多出几张,感叹道:“哇,这宋氏真是做事太周到了吧,券给了双倍,意思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带一个同伴一起?”

马慧欣更兴奋:“这个券上的号码还可以抽奖,我要带上我妈,中奖率不就翻了一番?”

几个女孩越说越激动,立刻约好当天要一起赴约,宁馥不想扫兴,也点了点头。

反正也就是坐在台下看,又不会有什么接触。她不相信年会那么大的场合,宋持风这种万众瞩目的公众人物会把她怎么样。

临走前,马慧欣又多给了她一张券,说:“正好这么多券,带上你们家时慈一起来呗。”

“他应该不会来。”宁馥收下券的时候笑说:“最近他说他们厂里在查账,一年到头好多坏帐烂账,还得去催钱,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最近时慈都是挤出时间来和她见面,一般也见不长,稍微温存一会儿就又得走了,前两天良心发现说补偿她,约好今晚去外面吃顿饭。

两人约好在工作室附近碰头,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

吃得快饱了的时候宁馥才想起年会的事儿,本来也没打算他会去,就只顺口提了一句,没想到时慈还挺感兴趣的:“可以啊,什么时候,这种我肯定有时间,就是推了家里的事儿也得去啊。”

见宁馥露出意外的表情,时慈解释说:“像宋氏这种体量公司的年会,一般都是不会只邀请内部员工参与,还有很多行业大牛和投资人,我之前不是一直想做无线充电器吗,万一在那拉到投资了呢!”

时慈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跃跃欲试,宁馥却突然生出些小小的不快:“哦,所以陪我没时间,去拉投资有时间是吧。”

看时慈立刻打哈哈般地笑起来,宁馥拿他没了办法,只能在心里骂上一句臭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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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当天,一群女孩们皆是盛装出席,开场前光是互相搂着拍照就玩儿了近半小时。

宋氏给的那一批入场券里,座位号都是连着的,宁馥和时慈坐在最旁边,拍完照回来就看时慈已经和旁边一个女人聊得热火朝天,就连宁馥坐回座位上都没注意到。

宁馥看了一眼,就看那女人气质高贵,长相美艳,一袭宝蓝色长裙,和时慈身上的宝蓝色西装凑在一起,就连宁馥看着都觉得相当登对。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好像万年不变的白裙子,陷入了沉思。

但两个人确实没聊什么过分的内容,时慈一直在描述他的设计理念,女人只是倾听,偶尔点点头表示兴趣。

宁馥本来还想跟时慈说两句话,但又不好打断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等着。

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灯光暗下,宋氏年会开始了。

宋持风作为目前宋氏的核心,在一片掌声中上台讲话。

宋氏年会的舞台比起她们学校礼堂的舞台就显得现代得多,极度简约,设计宽阔而平直,背后整面墙都是由OLED大屏组成,把刚才那段年会开场动画呈现得淋漓霸气。

男人今天身着一身儒雅的烟灰条纹戗驳领西服,走上台时依旧是两手空空,从容不迫。

他先是感谢了员工们一年的付出,再感谢全场人的到来,然后才开始侃侃而谈,措辞严谨,语速平稳,却又并不让人感觉无趣,就连宁馥也不知不觉被他发言的内容吸引。

只是当她抬眸认真看过去的时候,台上男人的目光却好像在空中与她不期而遇地短暂碰撞了一下。

宁馥微微一僵。

但不等她将刚才那一瞬间的对视归于巧合一类,宋持风的目光很快再一次落下。

那目光坦荡又自然,带着沉甸甸的温热,一次一次地,越过人群的距离,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身上。

每次视线停留的时间都很短,短到全场只有宁馥一个人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温热的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摩擦过同一块皮肤的位置,温度在迭加,越来越烫。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的港式茶餐厅,她就坐在宋持风的身旁,表面看着是绝对的正经八百,桌下的暧昧却早已疯长开来。

只是这一次他更光明正大,旁若无人地将目光一次一次赤裸又直白地投向她。

当着所有公司员工的面,当着媒体的面,当着她的同学同事的面,也当着时慈的面。

宁馥感觉自己藏在礼服裙下的腿都开始微微发热,侧头看了一眼时慈,却看他依旧旁若无人地在向那位女士表达自己的想法,只是因为宋持风在台上讲话,而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

她坐在位置上,被宋持风看得浑身发麻,脊背虽然挺得笔直,但却早已是外强中干。

宁馥不由得回想起那天三个人吃完夜宵回到家之后,她身上燥得好像壁炉中燃烧的木柴,难得主动和时慈求了欢。

两人当时抱着回到卧室,眼看一触即发的时候,她脱了个外套的功夫,时慈却因为喝了酒躺在床上睡着了。

以前这种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但那天宁馥的情绪却格外地焦躁,看着时慈安详的睡脸甚至有些恼火。

现在她再回想起那天的火气,觉得那恐怕不是恼火。

而是欲火。

她被宋持风在桌下摸得欲火焚身,那天脱下来的那条内裤几乎完全湿透,和上次同他接吻后完全是一个德行。

宁馥浑身僵硬地坐着,木讷地看着舞台上光影闪烁,她们教出来的学生在这场年会上交出了一张漂亮的答卷,旁边的林诗筠和马慧欣激动得把手都快拍红了,她的情绪却仿佛被冻住。

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她以为只要宋持风没办法对她做什么,自己就是安全的。

但从今天的状况来看,就是她的身体已经完全与理智站在对立面,他根本不用动手,甚至只要一个眼神,也足够让她战栗,让她着火,让她坐立难安。

她只能逃。

年会结束后,宁馥拉住时慈:“我不想参加后面的酒会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为什么?”

她已经用上了之前很少用的柔软态度,但时慈脸上却依旧闪过了些不理解的神色:“年会的位置都是定好的,我接触不到那些投资人,后面的酒会才是重头戏,宁宁我就是为了酒会才来的!”

宁馥脑海中浮现出某一瞬间的画面和情绪,但一闪而逝,她在这一刻也并不想去细想,“我累了,我想回家,而且我高跟鞋的鞋跟好像出了点问题,我脚特别酸,好不好时慈?”

但面对无数个潜在的机会,只是“累了”和“好像出问题”这种借口,很显然不足以让时慈接受。

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宁馥,沉默的时间里大概是在想出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办法。

“宁宁,这样好不好?”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想到,双眸一亮,“待会儿你找一间休息室休息着等我,等我这边谈妥了我再去休息室接你,跟你一起回家,好不好?”

时慈一向是个好说话的性格,在他家里是父母说什么是什么,在外面是宁馥说什么是什么,很少有这么坚定的时候。

她看着时慈今晚好像不在这里拉到一笔投资绝对不会放弃的架势,轻轻叹了口气:“要不然我先和林诗筠她们回去?”

酒会会场与年会会场并不在一起。

林诗筠和马慧欣她们都不打算继续参加下一场,拿了伴手礼就准备溜,宁馥也很想跟她们一起走。

“不要嘛宁宁……”可时慈却朝她露出了可怜的神情:“人家都有女伴,就我没有,多奇怪啊,我都说你可以去休息室休息了,我这不也是为了我们两个的将来嘛。”

将来。

只要一提到这两个字,宁馥满腹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她没有了拒绝的权利,只能跟着时慈一起去到酒会会场,跟着他去场上绕了一圈,和所有大牛和投资人都简单打了个招呼。

宋持风走到哪里都依旧是人群的焦点,在他身旁聚集的人络绎不绝,时慈礼貌性质地带着宁馥上前和他搭话,男人也依旧态度温和耐心。

两人聊了两句,宁馥已然如坐针毡。

她轻声提醒男友:“时慈…”

时慈想起刚才两人的约定,看宁馥真的不太舒服的样子,立刻跟宋持风说明情况并表示失陪。

宋持风很体贴地帮他们招来了侍者,两人约好等时慈忙完给她电话,宁馥便挥别时慈,跟着侍者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她跟在侍者身后,逐渐将酒会上的喧嚣甩开,按道理应该安下心来,却不知为何比刚才和时慈一起逗留在场上时还要更加心慌。

“女士,请进。”

侍者带她上了二楼,帮宁馥刷开休息室的门,然后将门卡交到她手中:“如果您有事要离开,可以重新刷卡进入。”

“好,谢谢。”

宁馥接过休息室的门卡,推门进去。

第一脚迈入的时候,她便感觉到这休息室的地毯有点太厚太软了。

不是说太厚太软不好,只是她今天穿的是一双细跟的高跟鞋,踩在这样厚实绵软的地毯上,每走一步都有一种好像不小心踏入了沼泽泥地的凹陷感。

背后门自动合拢,宁馥走进休息室,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房间的布局,就突然被男人从身后抱住——

滚烫的啄吻与灼热的呼吸紧随而至,落在她的侧颈。

“怎么要来休息室,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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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沉迷

是宋持风!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放开我…”

宁馥被男人的呼吸烫了一下,身子猛地一跳,好似受惊的小鹿,激烈地挣扎起来。

好不容易挣脱开男人的桎梏,她惯性往前踉跄两步,脚下却突然意外猛地一偏,整个人瞬间便失去了平衡——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

“就这么怕我?”

宋持风一把将险些摔倒在地的宁馥捞住,毫不客气地横抱起来,三两步把她放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并在她面前蹲下。

他脸上笑着,语气里却没多少笑意,伸手解开她脚上高跟鞋的扣带,然后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两分,把她断了鞋跟的高跟鞋拎了起来:“一个跳舞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脚有多重要吗?”

他语气很淡,没有明确的训斥味道,却叫人莫名心虚。

宁馥忽然想起舞蹈课上,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员工们一看见宋持风立刻安静如鸡,一时之间好像能明白她们的心情了。

宋持风不笑的时候,可能语气也没有很严肃,但压迫感就是出奇的强,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而且他说的没错,今天的情况是万幸,还好有他在,在摔倒之前直接把她抱住了。

如果刚才她就那么直直地崴下去倒在地上,万一真的伤到了筋,未来几个月都要有人照顾不说,职业生涯都可能提前画上句号。

只是宁馥不想领他的情:“我不是你的员工,不要这样教训我。”

“我对员工可没这么温柔,”宋持风看她冷淡地别开眼,暧昧地在她鲜藕般的小腿上捏了捏,“不知好歹。”

被男人碰过的位置开始似有若无的升温,宁馥想把脚收回来,宋持风却不肯松手,两人僵持一会,他低声说了句别动,托起她的脚踝仔细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痕迹。

但考虑到淤血也没那么快形成,也不能排除扭伤的可能性。

从宁馥的视角看过去,宋持风一侧膝盖已经差不多贴上了地毯,以一种单膝跪地的形式蹲在她的面前。

这样的动作会给人以臣服感,同样的事要是时慈来做,宁馥心里不知道会甜成什么样,但这种臣服感出现在宋持风这种给人感觉深不可测又手段强硬的男人身上,就让她有些无措。

“疼吗?”

他指腹落在她脚掌与脚踝连接的那块软骨上,似有若无地摁压。

宁馥几乎要忍不住怀疑他又有什么别的盘算,一边摇头说没有一边相当不自在地把脚从男人手上飞快地抽了回来。

看她动作那么快,宋持风估计也是没什么事。

他简单擦了擦手,余光瞥了一眼倒在地上死状狼狈的高跟鞋。

“鞋坏了也挺好,省得你见了我就想跑。”

一只鞋坏了,宁馥索性把另一只也脱了下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别说,对高跟鞋极度不友好的地毯光脚踩上去倒是舒服极了,厚实的毛迎合着她脚掌的形状,一脚下去软到仿佛触不到底,软得好像另一面不是硬实的地板,而是晴朗的夜空。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可以跑,宁馥就在宋持风面前走了几步,直到落地窗前才站定。

这间休息室的视野很好,一楼会场一览无遗。

宁馥看见会场一角,时慈和几男几女站在一起,就好像在开一场小型的演说,所有人都在专心致志地倾听他说话,其中也包括了刚才会场中遇到的那个宝蓝色礼服裙的女人。

那是不属于她的世界。

他神采奕奕,表情是宁馥都没见过的兴奋。

“他那个想法,上次喝酒的时候我听他提过。”

宋持风过了一会才跟上来,站在宁馥身后注视着远处的时慈。

“你觉得怎么样?”宁馥对电子机械方面的事情完全不懂,扭头看向宋持风。

“作为兴趣值得一试,”宋持风说:“但作为商品,我不看好。”

宁馥抿了抿唇,过了两秒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

她将为什么三个字问出口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期待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毕竟说白了宋氏还是以芯片研发为主,宋持风也许会很了解芯片和半导体,但不一定会了解充电器,也不一定会想去了解充电器。

但宋持风给出的答案不光明确,还很专业:“现在无线充电器的痛点就是充电的时候不能移动,而且充电太慢,他想解决这个痛点所以提出了复合式线圈和串联电芯的想法,想把速度提上去,方向是对的,但是这样做成本压不下来,也很难量产。”

宁馥当年初中物理就很一般,艺考也学的文,这一段话听得似懂非懂。

“说白了,投资不是做慈善,谁会为了充电器的情怀买单。”宋持风看了一眼下面将时慈围成一圈的投资人们,笑了笑:“你别看他们现在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真到了要掏钱的时候,就会比谁都谨慎。”

宁馥也跟着往下看,看时慈如同一直被强留在海岸上终于被一股浪花卷回海中的鱼,一时之间心情有点复杂,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替时慈感到遗憾,也有点不忍面对他那时的失望。

“真的行不通吗?”

走神的瞬间,宁馥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话,直到宋持风的手撑在玻璃上,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步,迫使她转向自己背对窗外。

滚烫气息铺天盖地落在她的天鹅颈上,本该如期而至的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只要你开口,就行得通。”

又是这句话。

宁馥回过头,清冷的黑色瞳孔印出男人炙热的双眸。

身体对感觉的记忆远比大脑想象中要更强大,对上男人的眼睛,宁馥后背大块的背肌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就好像身体深处的灵魂都因为这双眼睛,这股目光而战栗起来。

但宋持风不会给她把一切想清楚的时间,呼吸如扑面而来的火舌般落下,一手捏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握紧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身后的落地窗上。

宁馥今天穿了一条设计简约的单肩白色长裙,裙摆边缘过度到浅绿色,选这条裙子的时候,时慈说看起来很像一朵马蹄莲,优雅高贵。

她皮肤白,身材条件又好,基本不挑款,所以她选衣服都是凭着喜好,挑那种颜色款式都极简的类型。

为了搭配这种风格的裙子,宁馥也喜欢上了盘发,把那一头青丝变成一个发包,整块肩颈的线条舒展得极为好看。

但此刻这朵清丽的马蹄莲被紧巴巴地压在了玻璃墙上,用来固定的小发夹也在他们激烈的舌吻中不知不觉脱离了原来的位置。

几缕固定不住的青丝寂静无声地垂落在她后颈,但没有人顾得上去管它们,整个房间只充斥着两人的舌彼此搅动争夺对方唾液的黏合声响。

男人的舌厚实,柔软却有力,侵略性十足的气息将她包裹,房间里充斥着搅动与吮吸的声音。

宁馥沉迷得极快,细腰如同一弯柳叶在宋持风的掌中摇曳,双臂艰难地抱着他的脖颈,由着那唾液从嘴角一点一点蔓延下去,小腹深处双腿之间好像也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湿成一片。

她的交往了七年,彼此全心全意相爱的男朋友就在身后的楼下。

而她,却在这不为人所知的休息室一角,与另外一个男人吻得激烈,吻得动情,吻得难舍难分,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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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耐人寻味

男人的手握住了她的乳,就好像知道她穿礼服裙从来不用裙子自带的胸托,掌心的温度几乎要融化她胸口的乳贴,蛮横地揉搓着。

“嗯…”

宁馥低而闷地哼了一声,只觉唇上一松,低哑的磁声便在她耳畔响起:“比看起来还大。”

又大又挺。

手掌都被她撑满了还险些握不住,再大一分怕是就得从他指缝间溢出来了。

她心尖儿一颤,来不及问他什么时候看到过,双唇与呼吸便再一次被男人夺去。

这一次她呼吸更乱,乳房好像快要融化,胸贴下的乳尖硬邦邦地挺着,一副昂扬向上等待阳光的植物模样,却又碍于那一层乳贴,怎么也接触不到那真实的温度。

宁馥迫于无奈被逼着后腿,右脚的后脚掌踩上了落地窗凸起的窗台,被凉得一个哆嗦,带来一分虚渺的清醒,她手虚握成拳抵在男人的胸口上,手臂却是酥麻一片,使不上劲。

但哪怕是徒劳的挣扎机会宋持风也不会给她,他身体前倾,彻底将她压紧在落地窗上,大腿卡进她的双腿间,看似是给予她一个支撑力,实际膝盖却准确地顶在了已经被蜜液浸透的缝隙中间。

男人的膝盖骨庞大又粗硬,如同一颗滚石坠落山崖细缝般卡在她的双腿间,用一种直白到近乎蛮横的力道,顶开她的缝隙,碾在脆弱的那一点上。

宁馥小小地呜咽了一声,被男人搅着的舌头猛地一僵,腰在他怀中不老实地扭了好几下,像是躲避,又似是迎合。

宋持风松开她的清甜檀口,一边用膝盖缓缓地在她腿间碾磨,一边用手细细地将她嘴角的唾液擦去。

眼前人已经从脸颊红到了耳根,瑰丽的粉色在她皮肤下铺展开,被他舔咬得艳红的双唇一张一合地发出轻弱而甜腻的喘息。

“你这里在发抖,宁馥。”

她敏感得出乎意料,私处就像是一块没有防备的内酯豆腐,他还没有用上力去弄,就已经哆哆嗦嗦,脆弱不堪。

他手帮她擦完唾液却不收回来,而是顺势捏着她的脸颊,逼迫她用沾染上了情欲温度的眼神看着他。

“你膝盖别、别弄了……”宁馥的声音都微微有些变了,带着他从来没听过,可能以前只展现给另外一个男人的柔软与妩媚,“宋持风!”

情潮汹涌,身体的不正常的敏感毫无由来。

湿透的内裤完全失去了防卫的能力,成为了男人的帮凶,宁馥踩在地毯上的脚已经蜷成了一团,再张口想叫他名字的时候,就变成了一道短促的尖叫。

她高潮了。

宁馥的额头全是汗珠,黏着她发际线周围一圈细细的小头发,嘴角还残着星点没被宋持风完全擦去的唾液。

她完全怔住了,看着嘴角微微上扬的男人,回不过神来。

她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只要遇到宋持风,就仿佛是对他开放了某种特权一样。

宁馥的腿已经软到几乎站不住,下一秒,身体便猛地一轻,被宋持风直接抱了起来。

她微微挣了一下,低头的时候却再一次撞进男人眼底的熊熊火海,宋持风探过头去从她的鼻尖一路吻到双唇,熟稔地撬开她的牙关。

这一刻,包裹在她身上的那朵马蹄莲已经完全盛开,花瓣往外扩散出优雅的波浪,是她此刻靠在男人怀中摇曳的裙摆。

房间重归于静,暧昧却在继续肆意发酵疯长。

直到手机的震动声无比突兀地横插进来。

宁馥猛然惊醒,听出声响的方向,是在她刚放在沙发上的手包里,身体在男人怀中猛地一跳。

宋持风松口,就看宁馥双眼周围一圈微微的红,双眸湿润,看着他的眼神带有一些迷茫,又含着一股天真的执着劲。

“电话……宋持风……”

现在这个时间,除了时慈不会有另一个人给她打电话的。

她从男人的怀中挣脱,跑到沙发旁边,摸了半天索性把包整个倒着拎起,里面的东西散了一沙发,才终于找到正在震动的手机。

接起电话的时候,宁馥的声线和气息一片混乱:“时慈?”

“啊,宁宁,你在哪,我现在过来找你。”

电话那头,大男孩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急切,“我妈刚打电话跟我说她身体不太舒服,你也知道她一直有哮喘,我得赶紧回家,你在哪个休息室,我来接你,先送你回家。”

宁馥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刚是跟着那个服务生上来的。”

而且刚才跟着服务生上来的时候,宁馥心也很乱,完全没有想过要记休息室的号码或是位置。

她抿了抿唇:“对了时慈,我的高跟鞋断了。”

电话那头的时慈闻言,沉默片刻,才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事宝宝,那你先在休息室等我,我先去帮你借一双鞋或者买一双鞋过来。”

挂断电话后,宁馥本能地看了一眼已经走到她身旁的宋持风。

男人依旧衣冠楚楚,几乎看不出太多情欲痕迹,只有胸口的衬衣刚才被她蹭乱,此刻微微发皱。

“我要回去了。”

她冷着声音,手却在发抖,刚才倒出来还很顺利的杂物将手包撑得变了形才全部塞了回去。

男人嗯了一声,抬手将宁馥鬓角被热汗浸透乱发理了理,指腹顺着她脸颊线条滑至她的下颌,“别急,头发乱了。”

宁馥这才注意到她后脑用来固定的发夹都挪了位置,青丝散落,现在的模样应该怎么想怎么狼狈得不象话。

她索性把那些小发夹都取了下来,将长发披散,站起身整理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连衣裙上全都是暧昧的褶皱与揉痕,双腿间湿透的内裤亦在无声地证明她刚才在落地窗前有多么忘我,多么沉沦。

如果今天没有时慈的电话——

宁馥不敢去想那种可能性,只别过头去躲着宋持风的目光。

男人却并不给她逃避的余地,从背后重新环住她的腰,热息穿过发隙,将她耳廓周围笼罩,滚烫掌心循着她侧腰的线条缓缓摩挲。

“你穿细跟高跟鞋很好看。”

尤其她一个练舞的人,小腿上的肌肉线条却相当流畅,一点不膨胀,只给人感觉紧绷而漂亮。

宋持风余光扫了一眼小女人断了根躺在地毯上的细跟鞋,稍顿片刻,才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接了下去:“不过也可以试试粗跟的,没准能发现更适合自己的。”

男人语气耐人寻味,宁馥却没有多想,真当他在说鞋。

她不知道宋持风为什么突然好端端的要提起鞋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自己除了运动鞋就是喜欢细跟鞋,只觉得这话很没头没尾,不想作答。

“待会时慈要过来接我。”她冷声提醒。

恰好宋持风已经把意思点到为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倒是话锋一转,语气揶揄:

“宁馥,你说我们像不像在偷情?”

小女人闻言立刻扭头瞪了过来,那眼刀子却因为她眼角尚未散去的媚红,软得像是阳春三月的柳梢,尖嫩的前端被春风带着挠过心坎,引发一片难耐酥痒。

宋持风笑着整理好衣服,回到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

他抬手,手指拨开宁馥垂在耳畔的长发,看着她整片通红的耳廓,满意地捏了捏小女人的耳垂。

“等我电话。”

宋持风走后,又过了一会,时慈才带着一个鞋盒敲开了休息室的门,脸上带着些庆幸:“宋氏真的太周到了,我刚挂了电话找了好一阵,已经准备出去买了,然后有个服务生主动上来问我是不是需要帮助,我本来没抱希望,就是随便问了一句他们这有没有备用的女鞋,结果还真的有!”

宁馥从男友打开的精致鞋盒中看见一双静静地躺在毛皮垫子上的,白色粗跟高跟鞋。

“来宁宁,赶紧试试。”

鞋子除去粗跟这一个特点之外,无论是设计还是裁剪都相当简约精致,是宁馥完全无法抗拒的,长在她喜好点上的款式。

她坐在沙发上穿好新鞋,来不及去赞叹它带来的视觉效果,更快一步是被那种合脚的舒适感惊艳到了。

粗跟鞋的鞋跟粗却轻,落地受力面积更大,而且衬得她脚踝更细长,盈盈一握,让她整个人的比例都被拉长,显得更加高挑好看。

因为第一次粗跟鞋体验太过优秀,宁馥回到家之后不知不觉就拿起手机开始逛起了淘宝。

她挑了几双放进购物车,又拎起刚穿回来那双鞋,站到了全身镜前。

看着镜子里高挑而纤细的人,宁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宋持风的声音。

“或许你也应该试着接触更多的人,才会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不是现在的。”

“你穿细跟高跟鞋很好看,不过也可以试试粗跟的,没准能发现更适合自己的。”

她终于明白当时宋持风那股耐人寻味来自何处,脚上的鞋也在这一刻完全脱离了鞋子的本质。

它变成了一种暗示,一种指代,紧贴着她脚掌的柔软皮革也因为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而被改变了触感和温度。

宁馥感觉自己的脚好像再一次被男人握进掌心,他拇指的指腹就那么悄无声息却又存在感十足地落在她的脚踝处,按压,轻揉——

她仿佛被突然烫了一下,赶紧坐回床边将鞋换掉,然后把购物车里那几双粗跟鞋全都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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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紧追

时慈一路车开得都很快,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外套都来不及交给保姆阿姨,就先走向母亲的房间。

“妈,你没事吧?”

他推门而入,就看父亲满脸严肃地站在旁边,而母亲坐在床上,下半身盖着被子,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他连忙走到床边:“妈,你还好吗,喷雾吸了吗——”

床上女人闭眼不语,一旁时父冷声开口:“还不是被你气的。”

“我又怎么了?”时慈看向一旁父亲,满脸不解:“你是说我今天回来晚了吗?今晚宋氏年会,我去看看能不能拉到投资,刚那些投资人都对我的项目很感兴趣,要不是妈说她身体不舒服,可能都已经谈成了!”

“不要避重就轻,你能去谈什么投资,还不就是出去鬼混!”

时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时慈不要再说下去:“自己不争气,家里好不容易给你安排个那么好的女孩子,你倒好,阳奉阴违是吧,在家里答应得好好的,见了人家就说有女朋友,人家女孩子爸妈打电话给我们问怎么回事,怎么有女朋友还出去相亲,你让我们的脸往哪搁?”

“对啊,所以我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相亲啊爸?”一提起这件事时慈也是满肚子火:“你们到底对小宁哪里不满意,我们都谈了七年恋爱了,你们还不相信我们真的是彼此相爱吗?”

“女朋友,那算什么女朋友。”提起女朋友三个字,时父脸上的表情更是愠怒:“高中的时候就拉着你早恋,搞得成绩一塌糊涂,现在成了个天天出去搔首弄姿的舞女,以后结婚了能带得出去吗,你就跟别人说你老婆是天天出去跳舞给男人看的?”

“她什么时候跳舞给男人看了!”

“你还敢顶嘴了是吗!?”

“哎呀,算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吧。”

眼看父子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床上的女人才缓缓开口,用手握住儿子的手腕,将他带着坐回身边,“小慈啊,你是小辈,火气不要那么大,你爸也是为了你好,我觉得小宁漂亮是漂亮,就是性格太冷了,不会交际,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你以后的媳妇,得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呐。”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时慈面对强硬的父亲还能说出几句掷地有声的话,面对母亲的温柔刀却是根本没有办法,“她是跳古典舞的,那是国粹啊,高雅艺术,被我爸都说成什么样了。”

“你爸这人你还不了解吗,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惹他生气了什么难听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女人安慰似的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说今天你去拉投资了,是真的吗,没和小宁在一起?”

时慈轻轻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她跟我一起去的,说是有点累,就在休息室里休息。”

“有点累,身体不舒服啊?”时母脸上和善的表情顿时一僵:“你可别胡来啊,没让人家怀孕吧?”

“怎么可能,妈您想什么呢!”

直到此刻,时慈才隐约想起他们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做爱了,上次和宋持风喝完酒本来气氛很好,他自己不争气,后来又忙着家里的事,面都没见上几回。

想到那天他又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对双亲也没了脾气:“爸,妈,反正相亲我是不会去的,既然您身体没事,我就先回房间去了。”

-

宋氏年会结束之后的一个周日。

休息日的教育机构总是忙碌,宁馥在工作室上了一整天的课,结束的时候外面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她从教室走出去,前台只剩下林诗筠一个人抱着一碗麻辣烫,正在嗦里面的薯粉。

“下课啦?”

“下课啦。”

最近宁馥所在的舞团预定年后展开巡演,年前正在加紧排练。

她没有时间再去思考儿女情长,宋氏这边课程结束后,宁馥是一天也没休息,舞团工作室和家三点一线,忙得头晕目眩。

女孩子们相视一笑,林诗筠抽一张纸使劲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才说:“今天给你安排了一节试课,成人一对一的,排在七点半了,你吃完饭之后还有事吗?”

宁馥从储物柜里把自己的包拿出来,随意地往肩上一甩:“没事,那我吃完饭再回来吧。”

林诗筠:“行,对了,你看看你手机吧,刚一直在震。”

宁馥和林诗筠挥手道别,等电梯的时候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微信上有一些消息,她点进去,就看顶端时慈的头像旁边缀了个红点。

Sc:宁宁!

Sc:好消息

Sc:超级好消息!!!

Sc:你在上课吗?

Sc:下课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Sc:我们去吃饭!

电梯门缓缓打开,宁馥走进去的同时拨通时慈的电话。

电话立刻被接起,时慈的声音如同六月的阳光,灿烂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宁宁,有一个投资人找到我了!”

自上次听宋持风分析完,宁馥都几乎不抱希望了,现在一听当然也是又惊又喜:“是吗,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就今天下午!”时慈兴奋异常,每一个字都好像五线谱上跃动的音符,“他们好像是一个新成立的公司,说是那天年会之后听朋友提起我的想法,觉得很感兴趣,让我这阵子好好准备一下,下个星期把整个概念做一个PPT,去他们公司做个宣讲,只要公司内部通过就能给我投资!”

“那你最近是不是又要忙着好好准备了?”

电梯开门,宁馥跟着人流走出去,就看见已经等在大楼门口的大男孩朝她挥舞起双手。

“对啊,我怕我到过年都没时间来见你,所以趁今天还能最后休息一下,就想着赶紧来找你啦!”

两个人在大楼门口碰头,时慈搂着宁馥往停车场走,一边走一边和她商量等会吃什么。

宁馥很好奇地问:“如果你接受了投资,那他们会投多少钱给你啊?”

“我不知道哎,这个应该是看他们内部商定的结果吧,就是觉得我这个项目有多少潜力,他们公司内部会进行一个评估。”时慈想了想,又说:“不过应该至少都是几百万起投。”

“几百万?”宁馥吃了一惊。

“对于研发来说,几百万基本不是什么钱啦,没准后续还得追加。”

他说着便美滋滋地开始展开对未来生活的畅想:“到时候我就可以去找人,组成团队,实验室,如果这个产品能顺利做出来,我家有工厂,人工也都是现成的,只要更迭产品线就可以直接投入生产。”

到时候他把家里的厂子扶上正轨,爸妈也会对他改观,不会再总觉得他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企图控制他的人生。

他又说了好多,有关于自己的,也有关于他和宁馥的,一路上两个人的手都十指相扣,紧紧相握。

他帮她开门的时候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从后搂住女朋友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宝宝,我好想你啊,今晚我不回家了好不好?”

最近的事情总是一桩桩一件件连在一起,他和宁馥也总是阴差阳错。

从上次他去麓城出差前,他们就没再做过。

时慈和宁馥同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想到等一下能和她度过一夜良宵,两条腿中间的东西立刻就有了反应。

宁馥后腰被轻轻顶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立刻回头有些抱歉地说:“我等一下工作室还有一节试课,已经答应了的。”

大男孩低下头在女友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没事啊,我陪你一起去,试课一般也就二十分钟吧。”

一般教育机构都有试课这个环节,能让新生感受不同老师的教学风格,再进行一个双向选择。

试课是免费的,相对应时间也短,一般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不等。

宁馥笑着点头,然后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西餐厅吃了饭,再一起回到工作室。

时间约的是七点半,他们七点十分就到了。

林诗筠还坐在前台,看了一眼时间说:“估计还没那么快,你们先坐着等会吧。”

宁馥应了声好,才想起自己走之前忘了问关于新生的情况。

“是什么样的新生,女生吗,多大年纪,有没有基础,想学什么舞种?”

她回忆了一下林诗筠的话,发现除了知道是个成年人之外,目前完全是一无所知的状态。

提到这个事,林诗筠也想起自己还没介绍。

不过她没去翻专门拿来记录新生试课的记录本,只是把眼神往天花板上抛,回忆着说:“男的,大概三十不到,没有基础,因为之后要参加社交场合,需要突击一下华尔兹。”

“男的?”时慈一听,顿时有些不乐意地皱起脸来,“宁宁教男的跳舞?还是三十多岁的男的,还是华尔兹,宁宁都没跟我跳过华尔兹!”

“什么三十多人家三十不到好吧。”林诗筠白了时慈一眼,“大兄弟,你收收醋劲行不行,虽然我们宁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美女,但工作就是工作,得亏宁不是男科医生,要不然你还活不活了?”

时慈:“……”

宁馥看时慈被怼得哑口无言忍了忍笑,“可是我也不是特别会跳华尔兹,毕竟我主修的是中国舞,你要不然问问惠欣?”

“那你就说到点子上了——”林诗筠一拍前台桌子,“这人我们都认识,而且他说跟你比较熟,上你的课不会紧张,所以指名想试你的课。”

都认识,比较熟?

还指名想试她的课?

宁馥愣了一下,就听身后电梯门‘叮’地一声缓缓打开。

大概因为不是工作日的关系,宋持风身上并没有像往日那样西装革履,里面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一件深棕色的毛呢风衣,整个人看起来肩宽腿长,如同刚从某时尚杂志的封面中走下来,比例极好的模特。

他坦然地迎上同时投向自己的三道视线,走到已经完全愣住的宁馥身前,朝她友善地伸出手。

“宁老师,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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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注视

“宋总,好准时啊。”

林诗筠看了一眼身后的挂钟,正好七点二十五。

“还好,正好在附近。”宋持风礼貌地朝林诗筠点点头,又看向一旁时慈,大方道:“时先生也在,晚上好。”

时慈哪能想到刚林诗筠口中要试课的新生竟然会是宋持风。

他先是讷讷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才感叹:“看不出,宋总竟然对华尔兹感兴趣!”

“不是,其实是我过两天要参加一个合作伙伴的婚礼,”宋持风依旧耐心十足,“他是法国人,对这种有气氛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在婚礼上设置了一个舞会环节,希望宾客们都能配合。”

“啊好的,明白了。”林诗筠说话间已经拿出了宁馥的排课表扫了一眼:“宋总,我们宁老师每周只有周日会过来带课,目前晚上七点后的时间都是空的,你看一下时间上你行不行?”

“我没问题。”宋持风说:“不过他婚礼就在下周,可能等不了那么多个周日,所以可以今天直接安排上课吗,我今晚可以上到十点。”

这意思是不光要上课,还要连着上两三节。

林诗筠和时慈同时看过来的时候,宁馥的身体已经僵了有一会儿了。

“可以吗宁?”林诗筠小声问。

他的理由依旧滴水不漏,没有留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

毕竟在旁人,尤其是时慈看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私交。

此刻的宁馥感觉自己就像是和宋持风下了一盘围棋。

她起手就落于被动,挣扎迂回,最后活口被他一子堵死,瞬间大局已定。

“可以。”

没有选择的余地,宁馥只能尽量让自己笑得更大方一些,“不过今天时慈可能会在旁边旁听,宋先生你不介意吧?”

“当然。”

宋持风却依旧笑得谦和得体:“就是我没什么基础,可能比较笨,还希望宁老师不要嫌弃我。”

她们这工作室地方很小,还得分出前台,更衣室,储物间。

每一个房间对于舞蹈教室来说都是必须,空间被层层瓜分,到最后舞蹈房只能被安排在最里面,想进去必须经过一人宽的走廊以及两三道房门,藏得很深。

舞蹈房里,时慈抱着宁馥的包远远地坐在门口,看着宋持风脱下外套放在一旁,然后与宁馥对面而立。

两个人一人西装革履,另一人宽松运动打扮,风马牛不相及的搭配,整幅画面看上去却意外的和谐。

宁馥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时慈还在,他不会做什么的。

这只是工作。

“如果只是初学,并且只是临时用一次的话,我觉得能学好四方步就可以了。”

她并不打算教宋持风任何有难度的动作,“四方步,指的就是用我们的两只脚,画出一个正方形,宋先生你先看我脚上的动作。”

她很想迅速的进入讲课的状态,摆脱掉对宋持风的个人想法。

但当男人的目光只注视着她一个人的时候,这件事就变得非常艰难。

他的目光太烫了。

宁馥双手背在身后,仅仅是示范了一个最简单也最标准的四方步,男人的目光便如同跃动的火舌一般缠了上来。

他脸上表情很淡,也很认真,仿佛只是听从老师的话,仔细看示范的好学生,眼神却有如火焰般炽灼,在那一瞬间,温度透过了她身上宽松的运动外套,直直地落在了她的皮肤上。

那是他的眼神,亦是无形的手。

宁馥衣着整齐,在他面前却仿佛赤身裸体。

“看清楚了吗?”

心脏的跳动过于激烈,让宁馥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

“嗯,”她看见男人似有若无地笑了一下,“看清楚了。”

吞咽的动作是下意识产生的本能,宁馥点了点头,双唇开始不由自主地发干,发燥。

她继续解说:“那么现在来加上脚上的动作,我们需要每踮脚两次,再落地,在练习的时候可以在心里默念,起起落——”

宁馥再一次开始示范动作,男人垂眸,那股似有若无的热气便从小腿逐渐攀升上来,好似她的裤筒中钻进了一条恒温的蛇,循着她腿部的线条一点一点往上游移。

让她不自觉地开始双唇微张,用嘴呼吸,额角微微发热。

现在不过才开始上课两分钟而已。

而她感觉自己已经很狼狈了。

好在宋持风学得很快,宁馥很快再挑不出他的问题。

眼看只剩双人部分。

华尔兹双人部分才是重点,自然不可规避。

宁馥抿了抿唇,走到男人身前。

宋持风的手已经落在了她的腰间,仿佛将绅士风度贯彻到骨子里,没用力,也没碰到她,只用手掌虚放在她的外套外面。

“宁老师,我的手应该放在哪里?”

但明明没有碰到,男人掌心的温度却被她皮肤的记忆重现出来。

隔着一层虚无的空气,那种滚烫的热力落在宁馥的侧腰,熨出一片火海般的酥麻。

“不是这里。”

她微低下头,手推着男人的手腕往上走了两分,“你的手要轻轻放在舞伴的背上,而不是腰上。”

宋持风的手这才缓缓落下,从容地将女孩子的蝴蝶骨拢进掌心。

“这里?”

“对。”

坐在门口的时慈看两个人终于摆好姿势,心里逐渐开始有些不是滋味。

大一的时候他也缠过宁馥,想让她教他跳双人舞,但每次不是篮球社那帮人就把他叫去打球,就是班导突然有事找,被打断好几次,后来他忙着忙着就忙忘了,也没再提过。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女朋友是一位舞者,而他作为男友,好像从来没有陪这位舞者跳过任何一支舞。

“然后我们一起走四方步,右脚起。”

宁馥手臂放在男人的手臂上,另外一只手交握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到时慈的注意力同时被吸引了过来,在她的身后,紧追着他们的背影。

但两人的站位相当标准,中间隔着一段光明正大的距离,让她很轻松地低下头去留意宋持风的舞步是否正确。

“对,我退的时候,你进,很好,一二三,二二三……”

男人的动作谈不上有多么驾轻就熟,但却相当好的跟她的拍子与步伐融在了一起,仿佛在两人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练就出多年的默契,她完全不用担心自己在某一个瞬间被这位自诩生涩的学生踩到脚。

趁现在还在练习阶段,宁馥抬眸,想回头往男友方向看上一眼,却在抬眸的瞬间先撞进宋持风的目光之中。

他此刻脸上并不见多少笑意,认真之色更多,但那一双凌厉的眼眸却因为目光下放,而显出一些收敛了锋芒的温柔。

宋持风手扶在她背后,带着她转了个方向,在空旷的舞蹈房中翩翩起舞。宁馥逐渐从主导转变成了被主导,被男人的舞步带着旋转起来。

“你其实会跳。”宁馥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意识到他并不是自己口中所谓笨拙的初学者。

“我确实会一点,但会的不多。”宋持风低下头,压低声在她耳边耳语,“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能够跟着宁老师,更加深入的,仔细而系统的,学习一下。”

他低沉声线再一次被刻意压低,短短一句话,其中几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散发着无尽的深意,让他吐息的温度都平白往上升了几度,字字句句间浮动的尽是暧昧气息。

舞蹈房的实木地板被男人的皮鞋踏出极有规律的轻快节奏,宋持风光明正大地当着她正在吃醋的男友的面,与她亲昵耳语,“宁馥,别躲我,没用的。”

宁馥当然知道他指的躲是什么。

前两天宋氏人事部已经和她们工作室取得了联系,说希望她们工作室成为宋氏的长期合作伙伴,每周固定三天来宋氏授课。

当时马慧欣和林诗筠提出和宁馥三人一人一周一节课,被宁馥以舞团现在忙,没时间上给拒了。

其实舞团忙碌的程度也没到一周一节课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宁馥只是不想再去宋氏,见到宋持风罢了。

“宋先生,你放过我吧……”宁馥往旁边侧头,躲开他的呼吸和目光,“不要再逼我了。”

现在比起憎恶,讨厌,宁馥对宋持风更多的情绪反而是怕。

怕见到他,怕与他再产生什么交集,怕他的触碰,更怕在他面前变得陌生的,一次比一次更加狼狈的自己。

就像现在,明明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跳了个舞。

她不是没有教过成年人跳华尔兹,但却从来没有在这样舒缓的舞步中,胸口背后全是涔涔热汗,仿佛马上要在这种热气中被蒸发掉。

男友的目光依旧如同忠诚的骑士紧紧追随她的背影,却只有面前的男人叫她升温,让她发软。

宁馥的余光开始不断地往门口时慈的方向瞟,但太过频繁的动作却更像是心虚地拉起了一道对自己的警戒线。

“下周来当我的舞伴,”宋持风也抬眸看了守在门口的大男孩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地收回目光,“最后一次,如果你能证明你的身体对我毫无感觉,宁馥——”

男人侧过头,快速地在她耳朵上轻啄一口。

一触即离,那股热气却并未随之消散,而是紧紧地粘附在她那一小块白到近乎半透明的软骨上,烧得如火如荼。

“我就放过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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