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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欲弦 (16-17)作者:莲城狂徒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9-18 12:32 长篇小说 2720 ℃

【四季欲弦】(16-17)(校园、反差)

作者:莲城狂徒

2025年8月25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5290

               第十六章

  夜色如墨,莲城大学的校园沉寂在一片冷清中,只有远处宿舍楼的灯光如星点般闪烁。方艺璇的脚步在行政楼的走廊里回响,鞋跟敲击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几天来,张教授的办公室成了她的圣殿,那扇厚重的防盗门背后,所谓的项目指导早已变质成一场场肉体的狂欢。

  张教授衬衫扣子松开,露出下垂的胸,目光在方艺璇身上游走。她穿着紧身的黑色连衣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根,腰肢如细藤般扭动,勾勒出柔媚的曲线。父母的期望、自己的野心、还有一次次被凌汐光芒压制的妒火,让她彻底放下了矜持。她的玉指轻抚着自己的香肩,锁骨如玉弧般勾人,汗珠在灯光下如珍珠般滚落,散发着淫香。

  他起身,粗糙的手掌抚上方艺璇的腰,揉捏着那如绸带般柔软的肌肤。她娇哼一声,嘴微微张开,樱唇红润欲滴,像是玫瑰般娇艳。她主动贴近,饱满的双乳颤巍巍地贴在教授胸前,硬粒在薄裙下若隐若现,勾得他呼吸急促。

  “老师,指导我吧……”方艺璇的声音甜腻如蜜,带着几分挑逗。她扭动着臀,肉丘圆润如熟梨,撅得老高,引得张教授低吼一声,手掌狠狠拍在她的翘臀上,啪啪作响,肉体撞击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她的小穴早已湿黏,汁水横流。  然而,教授毕竟年老,体力不支。几日来的纵欲让他气喘吁吁,鸡巴虽硬,却难耐方艺璇那十八岁少女的紧窄与热情。方艺璇的小穴被顶得发麻,深处发痒,却总差了那么一点火候,但面上却依旧淫态毕露,腿根夹得发烫,蹭得湿滑。就在这时,张教授喘着粗气,拨通了陈卓的电话:“一会去你会所,准备好东西。”  陈卓的会所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剩房间里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与低吼娇喘交织的淫靡回响。

  陈卓推门而入时,方艺璇正跪在床上,细心舔舐着张教授半软的肉棒。陈卓脱下衣服,得到张教授的许可后,他扑上前,粗暴地抓住方艺璇的长发,黑瀑般的发丝散落在肩头,披在她的双峰上,似薄纱般遮掩,却更显诱惑。他将她压在身下,肉棒直刺熟悉的蜜壶,湿润的肉缝发出低低的咕咕声,像是春泉涌动。方艺璇的娇吟如丝,断续而绵长:“啊……好深……学长,使劲……”她的花心被顶得微微发麻,柔嫩的肉壁不断吸吮,汁水顺着大腿内侧流淌。

  张教授站在一旁,喘着粗气,抓着方艺璇的香肩,汗水在她的锁骨上汇聚,如玉沟般婉转。他的肉柱塞进她的樱唇,嫩唇湿润如蜜糖,含住后吞吐有声,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呜咽。她的手攀上教授的腰,指尖如嫩笋般灵动,轻轻揉捏,引得他喉头滚动,低吼不绝。舔弄间口水滴落,沿着嘴角滑下,混着汗水,好不淫荡。

  两人一前一后,将方艺璇夹在欲望的漩涡中,像是两股洪流冲击着她的身体。陈卓从身后猛烈抽插,肉棒直抵深处,撞得她翘臀荡漾,肉体碰撞的声响低沉而急促。张教授则抓着她的玉颈,修长如天鹅的颈项微微发抖,汗水滑过,留下吻痕点点,肉柱在她的口腔中进进出出,湿滑的吮吸声混杂着她的低吟。

  方艺璇被推向高潮的边缘,娇躯颤抖,浪吟不绝:“好爽……学长、爸爸……再深点……”香肩微微发抖,锁骨如玉弧般诱人,汗珠积聚,散发着勾魂的香气。她被翻来覆去,像是被欲望揉捏的软泥,蜜壶与樱唇都被填满,汗水与汁水交织,房间里弥漫着一片糜烂的气息。

  变化是悄然发生的,像春雨渗入干燥的土地,起初几乎难以察觉,但确实在一点点改变着地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姜娜走在校园里,能清晰地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多了。不再是以前那种因为她穿着土气、或者举止局促而投来的好奇或轻视的一瞥,而是一种……带着欣赏,甚至有些灼热的注视。去食堂打饭,会有陌生的男生主动让她先排;去图书馆,偶尔会有纸条夹在她的书里,上面写着“同学,能加个vx吗?”;甚至有一次在去教学楼的路上,一个隔壁班的、长得清秀白净的男生,红着脸拦住了她,结结巴巴地夸她“今天这件衬衫很衬你”,然后飞快地跑开了。

  起初姜娜是惶恐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这些目光和接近。她习惯了躲在角落,习惯了被忽视。但次数多了,一种隐秘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欣喜和虚荣悄悄攀上了心头。

  她开始更加注意自己的外表。依旧买不起昂贵的衣服,但她会把那几件最体面的衬衫和牛仔裤洗得更加干净,熨烫得更加平整。她会偷偷观察方艺璇和凌汐是怎么搭配衣服的(虽然她们的风格她学不来),然后尝试着把自己有限的衣物组合出一点点新鲜感。她甚至开始用一点便宜但味道清爽的护手霜和润唇膏。  “姜娜,你最近气色好像变好了?”

  “哎,我发现你其实五官挺好看的,就是以前不太打扮。”

  “对啊对啊,很有那种……小萝莉的感觉!”

  偶尔听到同班女生这样的议论,她的心会像被羽毛轻轻搔过,泛起一丝涟漪。镜子里那张脸,似乎真的比以前多了些光彩,少了些怯懦。一个念头,像一颗危险的种子,开始在她心底深处悄悄萌芽:或许……我并不是只能和朱刚强在一起?或许……真的有更好的,更温柔,更体面,像那个白净男生一样的选择?

  这个念头让她感到一阵心跳加速,混合着期待与背叛感的恐慌。她想起朱刚强那些贬低的话语,那些“离了我就没人要你”的论调。以前她深信不疑,但现在,那些外来的目光和话语,像微弱的星光,开始试图照亮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内心沼泽。

  然而,这种刚刚萌芽的、脆弱的自信和遐想,每次一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就会像被戳破的肥皂泡,瞬间碎裂,消失无踪。

  朱刚强还是那个朱刚强。他或许隐约感觉到姜娜似乎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但他应对的方式简单而粗暴——更加直接地行使他认定的所有权。

  起初,只是朱刚强毫无章法的粗暴和那些带着侮辱性的词汇——“贱货”、“骚货”、“离了老子啥也不是”。疼痛和羞辱是主旋律。

  但朱刚强似乎从中品尝到了某种超越单纯性事的、掌控一切的快感。他开始变本加厉,并且用心起来。

  那不再仅仅是发泄兽欲。那双经常鼓捣机油、带着厚茧的粗短手指,开始像研究机械一样,研究姜娜的身体和反应。他发现,单纯的疼痛会让姜娜僵硬恐惧,但如果在疼痛中夹杂一些别的东西……他似乎乐此不疲地探索着她身体的反应,用那种近乎野蛮的方式开发着她。

  不再仅限于他的身体。旧皮带抽打在大腿和臀部的脆响,带来火辣辣的痛楚,但当他用皮带扣那冰凉的金属面紧接着贴上发热的皮肤时,极端的温差又激得她一阵战栗。数据线拧成的细鞭,留下的红痕几天不散。他甚至会用晾衣夹,夹在她胸前的嫩肉、耳垂、甚至小穴,轻微的、持续的、密密麻麻的痛感,像无数细小的针,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无法忽视身体的存在,无法思考其他。  “说!你是谁的东西?”他会在操干的间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带着狞笑的、油腻的脸。

  “……是你的……”姜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听不见!大点声!贱货!”

  “我是你的……我是你的东西!”莫名的兴奋感冲刷着她。当她表现好,说出他想要的污言秽语时,可能会换来一阵稍微温柔些的对待,或者更猛烈的抽插。这种极不稳定的、有条件的宽恕,像斯金纳箱里的饵料,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迎合,试图通过服从来换取快感。

  身体的背叛是最彻底,也是最致命的。

  姜娜惊讶地发现自己越是疼痛、越是屈辱、越是充满压迫感的掌控,当自己无法反抗、被迫承受并最终跨越某个痛苦的阈值后,身体反馈的快感就越是强烈、越是排山倒海!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正常性爱的体验。是一种混合着痛苦、屈辱、无力感和被掌控感的,近乎毁灭般的狂喜。她的思维在过程中是破碎的,所有的羞耻心、所有刚刚萌芽的、关于“更好选择”的微弱念头,都被这种强烈的、生理性的海啸冲刷得干干净净。

  她开始在他粗暴的对待中泛滥,她开始在他侮辱性的词汇中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她开始在他施加的疼痛中,追寻那痛楚之后必然到来的、足以让她暂时忘掉一切的、猛烈到窒息的高潮。

  朱刚强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种变化。他像个驯兽师,越发乐此不疲地开发着各种方式:捆绑的姿势,抽打的力度和部位,羞辱性言语的刺激,甚至命令她自己羞辱自己……

  而姜娜,就在这一次次的开发和训练中,可耻地沉溺了下去。

  白天,在校园里,那个清纯的、会被人夸赞的姜娜仿佛还在。

  但一旦回到那个出租屋,闻到那熟悉的烟味、汗味和朱刚强身上特有的气息,她的身体就会先于她的意识产生反应:心跳加速,皮肤敏感,甚至带着一丝期待。她会下意识地观察他的心情,预判他可能的要求,甚至在他发出命令前,就微微低下头,露出顺从的脖颈。

  她知道这不对,这很病态,这很贱。但身体已经记住了那条通往极致快感的、扭曲的路径。就像吸毒,理性的抗拒在生理的渴求面前,不堪一击。

  她沉迷于他给予的痛苦,也沉迷于那痛苦尽头,必然到来的、毁灭般的高潮。  于是,循环往复。

  白天,在校园的阳光和偶尔投来的欣赏目光中,那个渴望被正常爱慕、逐渐被更多人欣赏的姜娜会悄悄探出头。

  夜晚,在出租屋的床上,在朱刚强带来的、混合着痛楚与极致欢愉的暴风骤雨中,那个沉溺于原始欲望、被身体快感彻底奴役的姜娜占据了绝对上风。  后者,正以一种可怕的力量,吞噬着前者。那些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那些微弱的示好,都成了虚幻的背景音。真正让她灵魂战栗、无法抗拒的,是出租屋里那一次次将她拖入欲望深渊的、令人羞耻却又无法戒掉的快感。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切割出几道明亮的光柱,尘埃在光柱里无声地舞蹈。  姜娜刚洗漱完,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回到宿舍,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凌汐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亮着冷白的光。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株风雪中沉默的雪松,纹丝不动。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勾勒出清晰而冷硬的线条,没有任何表情,连长长的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仿佛凝固成了一尊完美的雕塑。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寂静,沉重得如同暴风雪来临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姜娜知道今天是科研立项最终结果公布的日子,但这死寂远超乎她的预料。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放轻了动作,生怕惊扰了这片凝固的空间。她看到凌汐放在鼠标上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平稳地移动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击。屏幕上的页面——大概是学校的项目通知邮箱——瞬间被关闭了。整个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波澜。

  空气仿佛彻底凝滞了,只剩下电脑主机风扇微弱的嗡鸣。

  姜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犹豫着要不要问一句“怎么了”,凌汐却先有了动作。她拿起桌角那个干净的白色马克杯,杯子里是刚倒的、冒着袅袅热气的白水。她端起来,凑到线条优美的唇边,极其平静地、小口地啜饮着。水面平稳如镜,没有一丝涟漪。她的眼神越过杯沿,落在天空上,没有任何焦点,也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愤怒,没有委屈,没有不甘,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千年寒水,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死死冻结在冰层之下。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寂静几乎要将姜娜淹没时——

  宿舍门被猛地推开,撞在门吸上发出一声闷响!

  方艺璇像一阵裹着香风和喧嚣的热浪卷了进来。她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熬夜疲惫和被某种亢奋灼烧出的红晕,眼下的黑眼圈被厚重的遮瑕和精致的妆容努力掩盖,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跳跃着一种近乎赤裸的胜利感。她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大牌连衣裙,剪裁完美地贴合着曲线,领口不高不低,恰好优雅地露出锁骨,以及……脖子上一点新鲜的、暧昧的暗红色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到宿舍里那足以冻结空气的冰冷气氛。她哼着不成调的、轻快的曲子,把手里拎着的、印着显眼奢侈品Logo的精美纸袋随意地、甚至带着点炫耀意味地丢在自己堆满化妆品的桌上。然后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显然在跟某个重要的人分享着成功的喜悦。

  “搞定!”她忽然轻快地、带着尘埃落定的巨大轻松自语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在寂静的宿舍里激荡起清晰的回响。她长舒一口气,身体放松地靠向椅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凌汐端着杯子的手,依旧稳如磐石,连指尖都没有颤抖一下。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水,将空了的白色马克杯轻轻放回桌面,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清脆而冰冷。她的目光,终于从那片虚无的天空收了回来。

  “恭喜你,艺璇。”凌汐的声音响起,清冽得像山涧的溪流,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方艺璇的耳中。

  方艺璇脸上的得意笑容微微一滞,似乎没料到凌汐会主动开口,而且语气如此……平静?她转过头,看向凌汐挺直的背影,嘴角努力向上扯了扯:“汐汐,这次你真的好可惜,差一点点……不过没关系!”她语气轻快,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安抚,“我先帮你探探路,摸摸情况!明年,明年你一定可以的!”对方艺璇来说,这无疑是她对凌汐的第一场、也是决定性的胜利,她在学术上成功取代了凌汐,用她自己的方式。

  姜娜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她其实没怎么完全闹明白科研项目背后的弯弯绕绕,但方艺璇取代了凌汐、以及凌汐那令人心头发冷的平静,她是能感觉到的。她不想参与这无声的硝烟,于是下意识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无意识地刷起了学校论坛,企图用外界的喧嚣淹没内心的茫然。

  手指机械地滑动着屏幕,首页充斥着各种寻物启事、社团招新、考研资料分享……突然,一个标着鲜红“爆”字、标题触目惊心的帖子,像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猛地撞入她的眼帘!发帖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但评论数已经像滚雪球一样疯涨到了上万条!

  姜娜的心莫名一跳,手指带着不祥的预感点了进去。

  下一秒,她像被高压电流击中,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机“啪”地一声掉落在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她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啊……!论坛……小雨……苏小雨……!”她指着掉在桌上的手机,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巨大的惊骇攫住了她。

  “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方艺璇被姜娜的动静吓了一跳,不满地皱起眉,她正沉浸在自己的胜利和与陈卓分享的喜悦中。

  连一直背对着她们、仿佛置身事外的凌汐,也转过了头,浮现出一丝疑惑。  方艺璇疑惑地拿起自己的手机,凌汐也沉默地解锁了屏幕。两人几乎是同时点开了那个标着“爆”的帖子。

  《交换视频遇见贵校学生——莲大反差大一学生妹(高清露脸多部)》  刺眼的标题下,没有任何文字描述,只有一连串直接上传的、自动播放的缩略视频!那清晰无比的脸庞,那熟悉的发型,那带着稚气又透着媚态的神情……不是苏小雨是谁?!

  方艺璇的瞳孔骤然收缩,下一秒,一声尖锐到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叫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啊——!!!!”

  她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将手机扔了出去,仿佛那是什么极其污秽恐怖的东西!手机砸在桌子,但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似乎还停留在她惊恐的视网膜上。凌汐的反应没有方艺璇那么激烈,但那张总是沉静如水的脸上,此刻也布满了巨大的震惊。屏幕上定格着苏小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带着情欲的脸。她默默关掉了手机屏幕,将它反扣在桌面上,仿佛不忍再看。但她的身体,也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们再也没有见过苏小雨。

  系里和学校对此事讳莫如深。流言像瘟疫一样在校园的每个角落疯狂蔓延:“听说是自己主动退学的,没脸待了……”

  “放屁!是被学校连夜开除的!影响太恶劣了!”

  “她爸妈来的时候,脸都是灰的……”

  “那些视频……唉,这辈子毁了……”

  几天后,一对头发几乎全白、穿着朴素的中年夫妇,沉默地来到了302 宿舍。

他们是苏小雨的父母。男人佝偻着背,脸上刻满了风霜和一夜之间被压垮的疲惫;女人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眼神空洞麻木。他们动作迟缓地收拾着女儿的物品。整个过程,宿舍里静得可怕,只有塑料袋发出的窸窣声。

  收拾完毕,苏爸爸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宿舍里的三个女孩。他的目光在姜娜、凌汐、方艺璇脸上逐一扫过……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他非常非常缓慢地,对着她们,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谢谢……谢谢你们平时……对小雨的照顾。”

  这句礼貌得近乎残酷的道谢,像一把钝刀,狠狠剜在每个人的心上。姜娜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哭出声。凌汐别开了脸,望向窗外,下颌线绷得死紧。方艺璇则脸色煞白地低着头,手指死死抠着掌心。

  苏妈妈只是默默流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然后,这对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二十岁的夫妇,像两片被寒风卷走的枯叶,沉默地拖着那个装着女儿最后痕迹的、不大的行李箱,一步一步,沉重地、缓慢地离开了302 宿舍,消失在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宿舍门轻轻关上。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三个女孩各自汹涌却无法言说的惊涛骇浪。  门外,是苏小雨彻底消失的世界,和她父母被彻底压垮的背影。

  姜娜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玻璃罩里。她能看见另外两个人,却触摸不到任何温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每一次动作都轻得如同羽毛落地,生怕打破这脆弱的寂静。苏小雨那张定格在视频里的、带着媚态的脸,和她父母那佝偻绝望的背影,像两幅巨大的、血淋淋的壁画,日夜悬挂在宿舍的墙壁上。

  同乡苏小雨的悲剧,像一块沉重而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302 宿舍的每一个角落。曾经偶尔还有苏小雨咋咋呼呼打电话、和男友撒娇的声音,如今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死寂。在这个冰冷、压抑、充斥着无形恐惧和巨大隔膜的宿舍里,她唯一能抓住的、能让她感到一丝真实和温暖的,只剩下猪哥。

  只有在猪哥的出租屋里,姜娜才能暂时忘记方艺璇的惊恐,忘记凌汐那深不见底的沉默,忘记苏小雨父母那绝望的眼神。

  这天晚班结束,猪哥照例接姜娜回出租屋。回到家中,粗糙的大手习惯性地探进她的衣服,熟练地拿出手机,点开了录像功能,红色的录制指示灯在夜色中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姜娜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以往,她虽然害羞,但更多的是对猪哥的顺从。可此刻,那个红色的指示灯,刺眼地让她想起了论坛上那个引爆一切的帖子标题,想起了苏小雨视频缩略图上那个自动播放的符号!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

  她想到了自己。猪哥的手机里,也存着不少她的视频。从最开始笨拙的亲密,到后来他要求的各种姿势,甚至…还有他越来越喜欢尝试的那些带着疼痛和屈辱的玩法。那些视频,清晰无比,她的脸,她的身体,她的声音……都赤裸裸地被记录下来。

  “猪。猪哥,”姜娜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额抖,她试图按住猪哥拿着手机的手,“别……别录了行吗?”

  猪哥的动作顿了一下,黝黑的脸上带着被打断的不悦:“咋了?以前不都好好的?”他凑得更近,带着烟味和汗味的气息喷在姜娜脸上。

  “我……我害怕…。”姜娜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小雨父母绝望的脸在她眼前晃动,“你看小雨她?论坛上那些视频……万一?万一…?。”

  她终于鼓起勇气,把憋在心里几天的恐惧说了出来:“万一…我们的也被人发出去?。”

  猪哥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嗨”了一声,仿佛在听一个极其无聊的笑话:“操,想啥呢!那是咱俩的纪念!哥稀罕你才拍呢!放心,哥藏得好好的,谁也看不着!哥跟那些渣渣不一样!”他嗤笑着,粗糙的手指用力捏了捏姜娜的腰,“再说了,苏小雨那是得罪人了!肯定是惹着不该惹的主儿了,被人搞了!咱俩这偷偷摸摸的,能有啥事儿?你瞎操那心!”

  他语气轻佻,带着一种底层混混特有的、对所谓上层阴谋论的简化理解和对自身微不足道的莫名自信。在他眼里,苏小雨的悲剧,不过是得罪人的必然结果,与他们这种小人物的小乐子毫不相干。

  没等姜娜再说什么,猪哥已经不耐烦地把她往床头上一按。手机屏幕的红光再次亮起,镜头对准了姜娜惊慌失措的脸和被插入的小穴。

  “别废话了,赶紧的。…。哥今天。给你玩点更刺激的。…。”猪哥的声音带着急切的欲望,身体重重地压了下来。

  也许是提到了苏小雨的视频,也许是姜娜的颤抖?猪哥的动作,突然变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更粗暴!他下面那恐怖的玩意儿,像烧红的烙铁,带着一种近乎惩罚性的力度和速度,凶狠地撞击着她!每一次顶入都带着要将她钉死在床上的蛮力,每一次抽离都带起一阵撕裂般的钝痛。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喘息粗重得吓人,脸上不再是平时那种傻气的欲望,而是混合着一种被点燃的亢奋和暴戾!

  手机屏幕的红光,像恶魔的眼睛,冰冷地记录着这一切。姜娜在剧烈的颠簸和快感中,看到猪哥盯着屏幕的眼神,带着一种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赤裸裸的占有和施虐般的兴奋。

  他动得更快,更猛了。床架在晃动,手机的红点在黑暗中诡异地闪烁。               第十七章

  打破302 内厚重冰壳的,是方艺璇一个明媚的午后提议。她倚着门框,脸上挂着精心调试过的轻松笑容,目光扫过书桌前的凌汐和整理书包的姜娜:“宿舍这气氛,再待下去怕是要长蘑菇了。周末我请客,去郊外新开的云栖民宿住一晚?临湖,风景绝佳,就当换换空气,也……好好说说话?”“姜娜,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吧,人多热闹些。”

  姜娜握着书包带的手指紧了紧。出去住?和她们?还要带上朱刚强?抗拒感本能地升起。宿舍的沉默虽压抑,却像一层安全的壳。她迟疑地开口:“他…可能没空……”

  “哎呀,问问嘛!”方艺璇不容分说地截断她的话,语气是裹着糖衣的指令,“就当大家一起散散心!”

  当晚在网吧,姜娜带着几分忐忑提起这事。朱刚强正叼着烟,鼠标在激烈的游戏画面中飞点,闻言头也不回地嗤笑:“跟她们去住那花里胡哨的民宿?闲的!有那闲钱不如吃顿横的,还能看场大片!”他斜睨了一眼姜娜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语气里是惯常的“关心”:“不是哥说你,娜娜,有那功夫瞎混,不如多打几小时工,给自己整件像样的行头!”

  姜娜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那份被反复浇灌的自卑感又弥漫上来。“可是…艺璇都说了…不去好像不太好……”

  “啧,麻烦!”朱刚强烦躁地咂嘴,游戏里角色阵亡,他猛地摔了下鼠标,这才扭过头。看着姜娜怯生生的样子,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算计。跟方艺璇凌汐她们去?说不定能跟那俩美女搭上两句话?再不济,那高档民宿白住一晚也值。他眼珠一转,语气稍缓,带着施舍:“行吧行吧!看你可怜巴巴的,哥就陪你走一趟!下不为例啊!”

  出发那日,春光明媚,风里带着暖意。姜娜早早等在约定地点,显然比往日更花了几分心思。白色的t 恤洗得干干净净,熨烫得一丝不苟,束在深蓝色直筒牛仔裤里,这是她听从朱刚强教导后,咬牙买下的最体面的装备。帆布鞋刷得泛白,头发整齐地扎成马尾。整个人依旧朴素得像一杯白水,但那过分的整洁里,透着小心翼翼的顺从和试图融入的局促。

  朱刚强则拿出了他压箱底的战袍。一件黑色紧身T 恤,上面印满了巨大、刺眼、金光闪闪的各种奢侈品Logo,紧绷绷地包裹着他矮胖凸圆的身躯。脖子上挂着一条足有小拇指粗、同样金光灿灿的夸张链子,随着他走动叮当作响,几乎能闪瞎人眼。下身是一条布满破洞和铆钉的牛仔裤,脚下蹬着擦得锃亮的真假难辨的名牌运动鞋。头发用大量发胶抓了个自以为炫酷的飞机头,黝黑的脸上洋溢着老子最帅的自信光芒。他昂首阔步,像一只急于展示华丽羽毛却配色灾难的雄鸡。  方艺璇是挽着陈卓的手臂出现的。香槟色真丝吊带裙如水般贴合曲线,外面松松搭着米白薄针织开衫,慵懒中透着风情,裸色细带高跟鞋踩在春日的地面上,步步生莲。旁边的陈卓,浅灰色衬衫挽至小臂,露出低调的铂金腕表,深卡其休闲裤和麂皮乐福鞋透着不经意的奢华,他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目光沉稳地掌控着四周。

  朱刚强的眼睛在方艺璇出现的瞬间就直了。那香槟色的裙子,那雪白的肌肤,那婀娜的曲线,还有那扑鼻的高级香水味,对他而言是另一个世界的极致诱惑。黝黑的脸上堆满了毫不掩饰的惊艳,嘴巴微张,目光像黏在方艺璇身上一样,从她精致的脸蛋滑到起伏的胸口,再落到细窄的腰肢和裙摆下若隐若现的小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甚至不自在地微微弓了下身,试图掩饰牛仔裤裆部因这强烈视觉冲击而起的、尴尬的生理反应。姜娜局促地站在他身边,心思全在自己是否得体上,并未留意身边男友的失态。

  然而,这份因方艺璇而起的燥热,在下一瞬间被彻底覆盖、甚至点燃了更原始的悸动。

  出租车悄无声息地滑到路边。车门打开,凌汐走了下来。刹那间,喧闹的街景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件用料考究的白色长衬衫裙,仿佛量身定做的廓形带着自然的垂坠,只在腰间系了条同色细带,勾勒出清瘦的腰线。外搭的浅燕麦色长款亚麻开衫,宽袖随风轻摆,裙摆及踝,露出穿着米白色平底芭蕾鞋的纤细脚踝。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拂过近乎透明的脸颊,唇瓣一点自然的嫣红。她的美,清冷疏离,像初春山谷里悄然绽放的幽兰,遗世独立,瞬间让周遭精心雕琢的色彩都失了真。她平静的目光掠过众人,在每个人身上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只是路边的风景。

  朱刚强只觉得呼吸一窒。如果说方艺璇是浓烈灼目的火焰,凌汐就是清冷皎洁的月光,带着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近乎圣洁的纯粹美感。

  那素雅的衣衫下包裹的轮廓,那阳光下近乎透明的肌肤,那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致命的吸引力。他刚刚因方艺璇而起的躁动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像被浇了一勺滚油,轰地一下烧得更旺了。他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凌汐,嘴巴张得更大了,甚至忘了呼吸,身体也僵硬地绷直,某个部位的反应更加明显而尴尬地顶起了紧绷的牛仔裤。他完全沉浸在这巨大的视觉冲击里,浑然不觉自己这副呆愣失态的模样有多扎眼。

  所幸,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凌汐身上。陈卓的目光带着深沉的玩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热,牢牢锁定了那道清冷的身影。方艺璇明媚笑容下的审视也投向了凌汐。连姜娜,也被凌汐此刻的美所震撼,微微张着嘴。没有人,没有人在意角落里那个穿着夸张、眼神发直、身体僵硬的朱刚强和他那无法掩饰的窘迫。  目的地云栖民宿临湖而建,巨大的落地窗将波光潋滟框成流动的壁画。方艺璇挽着陈卓,像女主人般率先踏入明亮的客厅,高跟鞋敲击原木地板的声音清脆而张扬。“环境不错吧?”她笑着环顾,香槟色的裙摆在光线下流转。紧随其后的朱刚强,那身金光闪闪的行头和兴奋的大嗓门瞬间成了焦点。他甚至自来熟地一巴掌拍在旁边一件金属雕塑上,“哐当”一声,惊得姜娜赶紧拽他胳膊。  凌汐最后走进来,步履轻盈得像一片羽毛无声落地。她径直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用料考究的衣衫在阳光下泛着柔和温润的光泽,宽大的衣袖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拂动。她安静地伫立,凝望着窗外的水天一色,将身后的世界彻底隔绝。阳光勾勒出她优美的侧影,沉静得像一幅凝固的油画。

  陈卓端起屋内准备好的香槟,手指轻轻晃动着杯身。他的目光,从凌汐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像被无形的磁石牵引,不动声色地黏在那道清冷的背影上。那眼神带着被压抑的灼热,细细描摹过她挽起的发髻、纤细的颈项,最终停留在她美得不可方物的侧脸上。

  方艺璇明媚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当她的视线捕捉到陈卓那长久驻留的目光时,那笑容的弧度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她下意识地收紧了挽着陈卓手臂的手,香槟色真丝微微绷紧,声音带上刻意的甜腻:“学长,我们先去看看房间?露台风景听说特别棒。”她试图用身体语言和声音,将身边男人的注意力拉回自己精心编织的光环里。

  晚餐安排在民宿临湖的露台上。暮色四合,湖面被晚霞染成一片暖金,微风带着水汽拂过,本该是心旷神怡的景致。然而,长长的餐桌旁,气氛却沉重而滞涩。

  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面,香气诱人,却似乎勾不起多少食欲。方艺璇努力调动着气氛,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谈论着民宿的设计、窗外的风景,甚至试图拉凌汐说话:“汐汐,尝尝这个鱼,听说水库现捞的,很鲜!”凌汐只是微微颔首,用筷子夹起极小的一块,安静地送入口中。

  陈卓坐在主位,姿态依旧从容,只是目光偶尔会不受控制地飘向凌汐沉静的侧影,姜娜则如坐针毡,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小口吃着面前的菜,味同嚼蜡,苏小雨父母那佝偻的背影和空洞的眼神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在脑海,让她心头一阵阵发紧。

  酒,成了打破这窒息沉默的唯一工具。

  方艺璇率先举杯:“来,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别光坐着,喝一杯!忘掉不开心的事!”她笑容明媚,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大口红酒,仿佛那辛辣的液体能冲刷掉心底的烦躁。

  陈卓也举杯,嘴角噙着那抹惯常的笑意:“艺璇说得对,放松点。”他优雅地抿了一口。

  连凌汐,也沉默地端起了面前的红酒杯。她没有碰杯,她微微仰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她白皙的脖颈,留下一点诱人的痕迹。她的脸颊迅速泛起一层薄红,仿佛喝下的是某种麻醉痛苦的药剂。姜娜看着她,心头莫名地一揪。

  姜娜也只好跟着喝了一小口,辛辣感让她皱了皱眉。苏小雨的影子在酒精的微醺中似乎更加清晰了。

  只有一个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这压抑的气氛格格不入——朱刚强。

  他显然对周围微妙的气流毫无所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几杯酒下肚,他那黝黑的脸上红光更盛,嗓门也愈发洪亮。他像一只终于找到了舞台的猴子,兴奋地挥舞着筷子,唾沫横飞。

  “陈哥!来!俺再敬你一杯!以后多多关照!”他嫌红酒不够劲,端起满杯的啤酒,粗声大气地朝着陈卓嚷道,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晃得叮当响。他那件印满巨大Logo的紧身黑T 恤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刺眼。

  陈卓保持着涵养,微笑着举杯回应,他显然不习惯这种粗放的、毫无章法的劝酒方式。

  “你们是不知道!”猪哥灌下一大口啤酒,满足地打了个嗝,油腻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姜娜的后背上,拍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把脸埋进盘子里。“我家姜娜,那可是对我死心塌地!贤惠!听话!离了我可不行!”他嗓门震天,仿佛在宣告什么重大成就,满桌的人都能听见。“是不是,娜娜?”他咧着嘴,带着酒气和炫耀看向姜娜。

  姜娜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一半是羞臊,一半是被他拍疼的。猪哥这种示爱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然而,心底深处,那丝被反复灌输的、扭曲的认知又悄悄冒头——他这么大声地说离不开我,是不是真的……很爱我?虽然方式粗鲁,但这不就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吗?一种混杂着羞耻、难堪和隐秘满足的复杂情绪在她心中翻涌。她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手指紧紧攥着桌布。  猪哥得到回应,更加得意,开始了新一轮的“敬酒攻势”。他不停地找理由敬陈卓酒,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陈哥厉害”、“以后跟陈哥混”、“靠陈哥多照顾”……他那惊人的酒量和锲而不舍的热情,像一股蛮横的泥石流,冲击着陈卓优雅的防线。陈卓虽然久经沙场,但在这种毫无技巧、全凭蛮力的车轮战下,几轮下来,眼神明显开始发直,嘴角那抹掌控一切的笑意也变得有些勉强和涣散。他靠在椅背上,松了松衬衫的领口,铂金腕表在灯光下偶尔折射出微光,却掩不住那份被强行灌出来的醉意。

  反观朱刚强,啤酒一杯接一杯下肚,除了脸更红、嗓门更大、动作更夸张之外,眼神依旧清亮,甚至更加兴奋,仿佛那点酒精只是给他这台土嗨机器加了燃料。他拍着胸脯,继续吹嘘着,完全无视了餐桌上其他人越来越尴尬和沉默的表情。

  方艺璇看着陈卓明显有了醉意,看着朱刚强那粗鄙不堪的表演,看着姜娜那副沉浸在爱中的羞怯样子,再看看凌汐面前不知何时又被她自己默默倒满的酒杯,一股强烈的烦躁和失控感攫住了她,猛地灌了一大口。

  露台上的灯光温暖,湖风温柔,但餐桌上,只有朱刚强粗嘎的劝酒声和自说自话的笑声在回荡,像一把锯,切割着这虚假的平静。沉重如同冰冷的湖水,无声地漫过了每个人的脚踝,并且还在不断上涨。

  晚餐的尴尬终于在酒足饭饱后画上了一个仓促的句点。没有人提议再玩游戏,仿佛那盘踞在每个人心头的阴影和刚才席间汹涌的暗流已经耗尽了所有伪装的力气。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弥漫开来。

  方艺璇搀扶起眼神明显涣散、脚步虚浮的陈卓。“他喝多了,我扶他回房休息。”香槟色的真丝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刺目。陈卓高大的身躯几乎倚在她身上,领口被他自己扯开了一些,露出泛红的皮肤。

  朱刚强打着响亮的酒嗝,黑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那件印满巨大Logo的黑T恤绷得更紧,他一把搂住姜娜的腰,“走!娜娜!咱也回屋!这地方真不赖!”他粗声大气地说着,脖子上的金链子叮当作响,迫不及待地拉着姜娜就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凌汐微微晃了一下,显然也有些微醺,但姿态依旧维持着那份清冷的疏离,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眉头微蹙。她显然不想留在这里。“我打车回去。”她的声音清冷依旧。

  然而,仿佛是为了印证这晚的荒谬与宿命,窗外的天空毫无征兆地炸响一声惊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巨大的玻璃窗上,瞬间连成一片密集的雨幕,将窗外的世界彻底模糊。狂风呼啸着卷过湖面,发出鸣呜的声响。雨势来得又急又猛,顷刻间便淹没了整个郊野。

  凌汐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苍白的脸。打车软件上,等待时间显示为“未知”,附近没有任何车辆。郊区,暴雨夜,交通彻底瘫痪。

  姜娜被朱刚强拽着胳膊,正要踏上楼梯,回头看到凌汐孤零零站在窗前的背影,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朱刚强不耐烦地一扯:“磨蹭啥!快走!”  凌汐沉默地转过身,看着窗外倾盆的暴雨,又看了看通向二楼客房的楼梯。她深吸一口气,紧抿着唇,最终别无选择,只能拖着脚步,默默地跟在姜娜和朱刚强身后,走向二楼另一间空着的客房。

  方艺璇费力地将醉醺醺的陈卓扶到那张奢华的大床上。陈卓沉重的身体压下来,带着浓烈的酒气和一种蛮横的、不容拒绝的力量。他显然被酒精和席间压抑的欲望烧昏了头,动作粗暴得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毫无平日的优雅与掌控。昂贵的吊带裙被轻易撕裂,发出刺耳的声响。

  方艺璇起初还试图配合,她需要陈卓,需要他的资源,需要这份关系带来的光环和胜利感。

  她热烈地回应着,小穴吞吐着陈卓火热的阳具,试图用身体唤回他的专注。然而,陈卓的动作带着一种发泄般的凶狠,眼神迷离而狂热,仿佛在追寻一个幻影。

  就在情欲最高涨、方艺璇几乎要沉溺其中时,陈卓忽然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的一条纤腿高高抬起。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充满亵渎的狂热,对着她的脚底,狠狠亲了一口!

  然后,一声模糊却异常清晰的呼唤,混杂着浓重的酒气和情欲,从他喉咙深处滚了出来:“凌汐!”

  方艺璇的身体瞬间僵住!所有的迎合、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自我欺骗,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被吻过的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比窗外的暴雨还要冰冷刺骨!原来他刚才在餐桌上失神的目光,此刻狂野动作下的追寻,从来都不是她方艺璇!他操着她,亲着她的脚,喊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方艺璇眼角滑落,迅速消失在枕套里。她没有挣扎,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只是闭上了眼睛,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美丽躯壳,任由身上这个男人继续着他狂野的、错认对象的征伐。衣服的碎片凌乱地散落在深色的床单上,像她此刻破碎的自尊和精心构筑的幻梦。

  刚回到二楼的房间,朱刚强就迫不及待地反锁了门。这房间确实比自己的出租屋好太多,整洁,宽敞,还有一股淡淡的香薰味。

  但朱刚强显然对欣赏环境毫无兴趣,他像一头进入自己领地的野兽,猛地将姜娜推到那张看起来就很昂贵的大床上。

  “妈的,第一次在这么贵的地方开房!值了!”他一边粗鲁地撕扯着姜娜的衣服,一边兴奋地嘟囔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赤裸的欲望,“得好好玩玩!不能浪费!”

  姜娜的身体瞬间绷紧。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她已经完全被猪哥那根巨物征服。顺从着等待着疼痛和撕裂带来的无尽快感。

  就在这时,朱刚强粗重的喘息喷在她耳边,伴随着身体的猛烈撞击,他含糊地低吼着:“操!爽!。?……凌汐?真他妈带劲……!”

  “凌汐”!

  这个名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了姜娜混乱的意识!她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这个面目有些狰狞的男人。吃醋的酸涩和尖锐的痛楚还没来得及完全升起,另一种更阴暗、更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惊的情绪,却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弥漫开来—是快感!一种目睹或想象凌汐那高不可攀的纯净被玷污、被拉下神坛的、扭曲的快感!

  这感觉如此熟悉,就像那晚在民宿,看到李威亲吻凌汐脚底时,心底涌起的那股悸动。只是此刻,在酒精的催化下,在身体被反复撞击的混沌中,这种阴暗的念头被无限放大、扭曲,变得无比清晰和灼热!

  凌汐那张清冷绝尘的脸,那身不染尘的仙气,在姜娜被欲望和嫉妒烧灼的脑海里交替闪现。凭什么她总是那么干净?凭什么她能得到那些人的目光?凭什么…连猪哥在操自己的时候,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一种混合着报复、自毁和病态兴奋的情绪猛地攫住了姜娜。她不再是被动忍受,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在朱刚强又一次猛烈撞击的间隙,她听到自己用一种陌生的、带着喘息和扭曲兴奋的声音,配合着猪哥的节奏,断断续续地喊了出来:“主人操我……用力。?。操母狗……操汐汐……!”

  这句话像一剂强效的春药,让朱刚强更加兴奋癫狂,动作更加粗暴猛烈。姜娜则在疼痛与那病态快感的双重刺激下,意识渐渐模糊,沉入了一个充满禁忌的深渊。窗外的暴雨声、楼下隐约传来的声响,都被隔绝在这个充斥着粗重喘息和扭曲呓语的房间之外。

  二楼,另一间卧室。

  凌汐回到房间,窗外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猛烈敲打着玻璃窗。她感到一阵疲惫和轻微的眩晕,酒精的后劲开始缓慢上涌。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暴雨模糊成一片混沌的世界,楼下隐约传来一些模糊的、令人不适的声响,但她没有细听,也不想去探究。

  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头,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那副柔软的隔音耳塞,熟练地塞进耳朵里。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和血液在耳中流动的嗡呜。她走到床边,脱下衣物,只留下纯白的贴身内衣,然后像一只倦极的猫,蜷缩进柔软的被子里。

  很快,在酒精和耳塞的双重作用下,她陷入了深沉的睡眠。精致的脸庞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宁静,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安详的阴影。

  窗外电闪雷鸣,楼下和隔壁房间正上演着欲望与背叛、痛苦与扭曲的戏码,而这一切,都被那副小小的耳塞和她自身那层无形的冰壳,彻底隔绝在外。她像风暴中心唯一静止的岛屿,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他人欲望投射的靶心和扭曲幻想的对象。雨声、喘息、呼唤、呻吟、哭泣?所有肮脏的喧器,都被她隔绝在纯净的梦境之外。

  ps:本章苏小雨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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