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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你让他动你了!
美术馆有医务室,简单包扎了一下,膝盖贴着两块纱布,摩擦不到裤子。
只是她走路很慢,苏和默让她拽着自己的胳膊,这样就不用担心摔倒了。
“我害怕,要是我把你给拽倒了,你也会受伤。”
“担心什么呢,我这么大的个子还能被你这种小东西给拽倒?多吃胖点再说吧。”
焦竹雨哼哼试着拽了他两下,发现果然稳如泰山。
美术馆二楼是她喜欢的油画区,焦竹雨掠过琳琅满目的画作,惊叹合不拢嘴,各式各样的风景和人物画,都让她心生羡慕。
颜色波动实在鲜亮,她拽着他的手臂,走到哪不停吆喝着哪张最好看,安静的美术馆连带起她的声音也小了很多。
“啊这张这张!”她指着前面的那幅小跑过去,苏和默赶忙制止:“慢点跑,腿不疼了?”
“这张画!”
引起他注意的是右下角的署名:柳絮。
抬头再一看,是张向日葵,画作下的天空和向日葵栩栩如生,她念出这幅画的名字:“阳光!”
“你喜欢这幅画?”
“喜欢,它是姐姐画的!”
“姐姐?”苏和默纳闷:“这个画家以前还挺有名气的,最近三四年里,没有再出现过新作,应该是退圈不画了吧。”
“才没有呢!姐姐家里有好多画,她还给我介绍这幅向日葵,是因为向阳而生,所以才叫阳光!”
“真的假的,你见过她?”
“见过,焦焦见过的!她长得好漂亮,还特别温柔,她还教我画画!”
“在哪见过的,什么时候?”
焦竹雨想了想:“是三个月前吗?白阳带我去的,那个姐姐还帮我洗澡,她家里还有个也很温柔的大哥哥。”
苏和默以前了解过不少画家,也关注过柳絮,他从没画画后,时不时的看一些画作,见她一直都没再发表过新画觉得惋惜,经她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太巧了。
“焦竹雨,你确定你见到过她了?”
“我真的见过,真的!”她不服掐着腰:“焦焦没有说谎!”
被这小倔犟的模样逗笑,苏和默情不自禁往她脑袋上揉:“我没说你说谎,我就是好奇,那你下次能不能跟她说说,再多画点发表出来,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的新作品呢。”
“嗯!我见到她一定说!”
她也想再见到那个姐姐,今天是她的生日,不知道白阳会不会答应她,哪怕就只是一面也好。
逛完了美术馆,苏和默买了两张纪念册,还在另一本的最后面写下生日快乐。
她开心抱着爱不释手,带她去吃午饭,昨天预定的蛋糕也送了过来,是个儿童款式的蛋糕,就知道她一定会喜欢,还特意让店家在上面多装饰了一些水果。
“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蛋糕,好好吃!”她开心的桌子下面的双脚都在不停一前一后晃悠。
“那就多吃点。”
“蛋糕是不是要许愿啊!”焦竹雨咬着叉子,看去被她切开一半不完整的蛋糕:“这样是不是就不能许了?”
“可以许,只要把蜡烛吹灭,愿望就会心想事成。”苏和默一根根的插上,送来的蜡烛也只有六根,摁在奶油上,用打火机点燃,橘黄色的火焰栩栩燃起,被呼吸吹得摇曳飘荡。
她双手合拢,认真又严肃:“希望奶奶能一直陪着焦焦!”
苏和默被她逗乐:“小傻子,愿望是不能说出来的。”
“我才不傻呢!我,我是第一次许愿,那我再来,这次的不算!”
“今天你是寿星,你说的都对。”
下午五点,苏和默把她送回了家,家里面没人,奶奶通常这个时候会去菜市场。
焦竹雨把没吃完的蛋糕放在桌子上,看着画册等奶奶回家,膝盖上的伤口实在不舒服,她把纱布给撕了下来,又自己抹了碘酒消毒。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动静,焦竹雨开心放下东西往外跑。
“奶奶。”
白阳穿着白衣黑裤,两手插进卫衣兜,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冷哼哼勾着嘴角:“奶奶什么奶奶,走,带你去吃晚饭。”
她现在确实有点饿,焦竹雨跟他商量:“能不能等会儿,我想等奶奶回来。”
“不行!”白阳走过去拉住她胳膊,不容反抗往外拽,嘴里还低声碎碎念:“知道老子为了给你过生日,费了多少心思吗?不快点去你简直对不起我,饭都要凉了!”
把她拽上车,系了安全带再绕到驾驶座。
去的不是餐厅,还是他们经常住的酒店。
一进门就看到地上铺满的玫瑰花瓣,墙角边堆放着大量的玩偶熊,有的甚至比她还要大,天花板全是粉红色的气球,满屋子飘着菜香和玫瑰精油的香气。
窗帘是拉着的,房间的灯也被透射仪改为绚丽彩虹,焦竹雨站在门口,嘴巴嘟成了O型,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阵势。
“生日快乐,小傻子。”白阳牵着她的手,关上门,浓郁的笑容让她恍惚觉得面前的是个大好人,眉眼弯弯溺爱的笑,全是对她的宠溺。
“好漂亮!”她甚至无限顾及他那句话里的傻子。
“还有老子给你亲手做的饭呢,过来尝尝!”
餐厅桌子摆着十几样不同的菜,中间的四层大蛋糕,立的最上面是一个粉红色的兔子,没点燃的蜡烛,是个十八岁数字。
有的菜都已经凉了,这是他从早做到现在的成品,因为没做过饭,他还特意请了一个厨师来教他。
“先把你这身校服给换了,脏兮兮的,卧室里有准备的裙子,换好了就吃饭。”
被他溺爱的态度有些得寸进尺,焦竹雨开心点头,连蹦带跳跑去里面的卧室。
裙子是个红色的A字裙,短到膝盖上方,胸口的蝴蝶结硕大,鲜艳色彩在她暖白的皮肤衬托下出众又精致。
裙摆蓬的很宽松,像是个娃娃裙,她喜欢这件裙子,卧室出来后,笑的一脸呆傻。
白阳看到她腿上的伤,膝盖蹭破皮的鲜红。
“膝盖怎么了?”
“我,我今天摔倒了。”她捏着裙角,语气慌张眼神躲避。
白阳想了想,他并不打算在她今天生日里做些不愉快的事情。
“过来吃蛋糕,还没许愿呢吧?”
“我今天许过了。”
“哦?许的什么?”
她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跟我说啊,你是不是许愿想离开我呢?”他似笑非笑,对于这句话的探究,心存疑虑,也不是不可能,她真的会许出这个愿望。
“我没有!”
“那你许的什么。”
“我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她坐到凳子上,别扭摁着裙子。
“让我听听,只给我一个人说的话,我会保密的。”白阳哄着她,倒着瓶子里的香槟,更好奇了。
“不行不行,我要是跟你说的话,今天就是跟第二个人说了,愿望肯定不会实现的!”
他眨了眼,目光炳然犀利:“第一个人是谁?”
“是,是,是奶奶!”
“小傻子,你要是敢说谎,你这个愿望不仅不会实现,而且还会变成反向的,帮你实现愿望的神仙,可最讨厌说谎了。”
“那怎么行!”
她为奶奶许的愿,奶奶不可以有事,她要一直都陪着她才行!
“嗯哼。”白阳坏笑着放下香槟:“那你还不赶快说,不然蜡烛点燃,你的愿望可就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我说,我说,我就想让奶奶一直陪着我!而且我许愿的时候说出来被苏和默听到了,但是他说过今天我是寿星,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神仙不会生气的吧?”
听到这个名字,他脸色直接垮了下来。
“苏和默?”
越压越沉的声音:“你今天跟他见面了?”
焦竹雨低着头,凶的有些委屈:“他说要给我过生日。”
她拳头放在大腿上紧张的攥握,白阳再一次看到她膝盖上的伤口,顿然间疯了一样怒吼。
“你让他动你了!”
(四十五)生日忌日
“我问你让他动你了!”
如雷贯耳的吼声,他抓起了香槟嘴瓶,作势要打她的模样。
焦竹雨吓得直打颤,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别打我,你别打我。”
“他动你了没!”白阳拿起瓶子指着她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恨透了自己这种怪异的独占欲,压得他胸口喘不过气,即便如此,他也要质问到底:“动你了没啊!”
怎么算动,什么才能算动。
焦竹雨不明白。
“呜,呜啊!”
她扯着嗓门哭,白阳走上前抡她的脸:“哭!哭!妈的,喜欢下跪,就给我跪这!”
扇肿的脸她疼起来要命,从凳子上摔了下去,趴在地上,捂住哭湿脸蛋挣扎:“不要,焦焦膝盖疼,不要!”
“他妈的你找死!”白阳抡起瓶子砸在桌边,脆弱的玻璃四分五裂,剩余的酒液倾洒一地,手握着碎掉半个瓶子,凸起尖锐的棱角。
朝着她气势汹汹而来,踩上她往前爬的脚踝,把碎裂棱角朝她光洁小腿肚扎了下去。
“妈的婊子!喜欢跪,喜欢贱的给男人下跪!我弄死你,弄死你!”
“啊啊,啊!啊啊奶奶,奶奶啊啊!”
扎进去的玻璃拔出来,他狠恶又重新怼进去!嘴里骂着难听的脏话,手上不停重复起落动作,玻璃反复往皮肉里戳,干净的腿肚戳成马蜂窝。
“不是喜欢跪吗,行啊,我让你永远都跪着,贱人!”
“疼,疼啊焦焦疼,救命!”她哭天喊地,小腿被戳的稀烂,扎开皮连带着肉都剥离。
“额啊啊……啊啊!”
“让你跪,让你跪!焦竹雨,老子他妈说了几百次你是我的,你敢跪别的男人,我他妈让你死!”
白阳近乎吼到失声,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面目周围细筋跳起,整个脸都红了。
腿上戳烂的血,跟她身上的红裙子意外般配,甚至有一些血溅到上面,都像是刚秀上的一朵朵花纹。
那是白阳第一次看到腿里面的烂肉,就跟她的身体一样嫩,带着橘红色血汁的肉,被玻璃抽翻出来,他是真的一点也没手下留情,甚至都能感觉戳在骨头上面。
焦竹雨跪不住趴在了地上,濒死之人的挣扎,颤抖用手掌支起身体往门口去爬,皮肉腐烂,烧灼锐刀刺进去,火辣翻绞,啃噬着破烂的肉一点点侵蚀骨头。
一边哭叫,手抖颤的用力。
她也从来没这么惨过,能把嗓子都嘶碎了,从喉咙里面咳出血,不停喊着痛。
“救救焦焦,痛,痛奶奶,痛呜啊!”
“你不是喜欢跪吗?啊!”白阳抬起脚踩下去,坚硬鞋底板碾压,踩着烂肉和伤口,血崩的一整条右腿都开始泛青:“给老子永远跪着吧!苏和默是不是插你嘴了?嗯?我看喉咙也得捅烂!”
从她的腿上下来,鞋踩在地板上印出一个血红脚印子。
白阳从来没这么恨过自己,他爱的要疯掉,没想过会被一个傻子掌控情绪,他控制不住,要把她弄死的冲动,最好是让她半身不遂,本来就是个傻子而已,变成残疾又怎样,这样就做不到离开他。
他要完全的拥有她,从未这么坚定过。
“焦竹雨,除了杀你,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让你给我留着一条命,任由我践踏!”
带血的脚底板踹她的脑袋,砰声磕在地面。
即便是绝望过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绝望。
白阳发怒背上全是汗,怒眉瞪眼能把她活活生吞,与光隔绝的窗帘,屋内彩虹灯的闪烁,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浪漫,变成通往恶魔灵府鬼魂的尖叫。
玫瑰精油的香味,也掩饰不了他带来的暴行,血液浓郁,猖狂的将每个细胞都激愤而起。
焦竹雨趴在地上,惨白的脸庞,两只死鱼般呆滞的眼睛,丧胆之魄呆傻,像浑身血肉被风干,随时都会枯败而亡的枯槁树木。
拽着她的头发提起来,身体上任何部位也没有做出丝毫的反应。
她的身体已经被陷进了无形可见的银丝,成为一个只由他掌控的吊线木偶。
奄奄一息的脑袋被他揪着头皮抬起来,脸皮都在往上扯,整个眼睛提拉着,毫无灵动眼神,掀不起波澜。
就算他把鸡巴送进她的嘴里,插掉出来的也只有眼泪。
她求饶不出一声了,连疼的表达方式只剩泪,颓废趴跪在地板的腿,倒在一滩血液上。
“给他口了没!口了没!”白阳捏着她的脸,把龟头捅进食管里吼着质问:“口了没啊!他的鸡巴插烂你嘴了吗?你也乖乖跪在他身下给他舔了?死婊子,你怎么这么贱!我当你是个傻子,没想到你把老子当傻子!啊?”
“唔呕,呕,呕——”
鸡巴捅烂喉咙像要将胃都戳毁,塞得满脸都是鼻涕,和喉咙里面呕出来的血。
焦竹雨一直被抬起脑袋往他胯下怼,一次又一次,用力崩溃。
“我说了多少次不准你接近他,跟他笑不准!跟他说话不准!你把老子当蠢货,我操你妈!”
抓住马尾辫一撮头发,鸡巴剥离,往她左脸上给了两个巴掌,嘴里碾压着操字挤的渗血!白阳要把她拆骨入腹。
“贱货!喜欢跟他在一块儿!妈的逼,我打过你几次了还不长记性!把老子当傻子耍,我干不死你贱嘴,扇烂你!”
“焦……”焦竹雨屏尽最后一丝的呼吸,颤抖起嘴皮子,牙龈渗血的往嘴角流,喉咙里着了把火,不知道是从胸口使出多大的劲才发出的声音:“焦焦,没有,没有。”
抖起来的音腔,惧怕他的恐惧,瑟瑟发抖……明知无力哀求,又无比希望能在恶魔面前贪图,还她完好无损的皮肉。
“焦焦真的,没有,没有。”
卑微到骨子里尊严,带着一脸巴掌印,他只觉得下贱,或许是他生来高居深拱,被他凌虐,也不许露出倔犟的姿态,他要把她的嘴填满,才能换来充实的爱。
(四十六)他给的生日礼物把蛋糕塞进逼里干操
屋子天花板漂亮的气球,彩灯,颜色绚烂浪漫,成了在她眼中的走马灯,忽见穿梭的颜色,令她头晕脑胀。
口中的鸡巴将她强暴,从食管里不停锁紧呕出,白阳得寸进尺送的更深,他要的不是爽意,而是看她一脸绝望的表情,哪怕刚才的那句没有,是哄他的谎话,他居然都听着那么高兴。
“你是真没,还是骗老子呢?一个傻子知道骗人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见他!为什么!”
白阳冲她咆哮,恨不得问出来个底朝天。
唾液溅在她的脸上,焦竹雨往上翻白眼,她以为每天吃到他的口水能变得很聪明,但现在的疼痛好像不应该是这样,她好痛,想要回家,想奶奶。
“说啊焦竹雨!为什么要去见他?你他妈为什么要!为什么,我说你的警告都被狗吃了吗!”
“是你逼我的,我弄断你的腿,也全都是你逼我做的,你活该!插烂你的嘴也该死!你应该庆幸老子爱着你,不会让你死留你一条狗命!”
他有想过这深情告白的话,等她慢慢察觉他的爱,或者再到一个特殊时机在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下说爱她。
焦竹雨好像也完全没在听的样子,眼睛抽搐了起来,不停往上翻,嘴巴里戳出来的唾沫越来越多,根本咽不下去。
白阳眼看到地上的血,染在她的裙角,明明颜色相近,却混为一体又加深印出血红的痕迹。
揪住长发的手贴着头皮,晃动脑袋,不断的把她脸往自己胯下撞,曲卷齿毛怼在她脸上扎的眼睛不得已闭住。
“你该死,你该死!该死!”
他句句都骂着,心里却每一句都在咆哮着说爱她,白阳知道自己是个变态,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变得过分。
“焦竹雨!求我!”他停了下来,大喘呼吸,把堵满口水光黏的鸡巴拔出,从她喉咙里流出更多的唾液,滴滴连成丝。
胸前不停的起伏,声音压低粗鲁:“说,爱不爱我!”
“说!”
焦竹雨连做到意识清醒都很难了,更别提他在说什么。
她把眼皮睁开都做不到,微弱呼吸格外艰辛,软绵绵的包子脸,留着同他手掌一模一样的掌印,肿起来一个小山丘高度,她的呼吸,那块脸皮也在嘟嘟颤抖,上唇微凸,模样宛如她不知廉耻的索吻,在哀求他的原谅。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未尝不可。
白阳看入迷,不顾那些流出来放肆的口水,伸长舌头进到她的口腔里,缠绵的与她舌吻,搅拌起麻木的舌头,遏制住她的下颚往上抬,睁眼看她迷惘的眼神。
蹂躏一个傻子对他的负罪感更大了,他爱这味道,即便几秒前塞满的,还全是他的东西。
“焦竹雨。”轻放开她的下颚,呼吸颤颤喷洒,情欲远不止这些:“说你爱我。”
“说!”
“说啊!”
迟迟不吭声,怒吼让她浑身一震:“焦焦疼,疼……救救,救救焦焦。”
她的膝盖跪在地上,用真正臣服他的姿势,右小腿划烂开的血肉,他亲手给她的一遭,那应该算得上是他留下的记号,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即便带到棺材里,也要是这身伤。
“救救,焦焦,疼,奶奶,疼,疼啊。”焦竹雨一抽一抽抖着,用尽怜爱的眼神剥夺他所有的同情。
白阳怒笑将她扇倒在地,巴掌落下去的清脆,比她摔在地板上声音要更响亮。
“疼,就给我记住这疼,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找苏和默,你是什么下场,他会跟你一样,一个伤也不差。”
不行,应该要比她再多点伤,他们俩,怎么能一模一样呢。
他跪倒在血滩里,把她的身体翻过来,躺平在地板,任由伤口暴露的血肉,陷在血里,拉开她的腿,扯去了他为她亲手买的小雏菊内裤,正要从下面进入。
没忘记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看向桌子上的四层蛋糕,伸出手往上抓了一把,直接塞在她的阴唇中间抹了抹,将剩余的奶油蹭在她的大腿根上,举刀提枪,对着那块被面包塞满的小穴,径直而入。
堵满的肉棒和奶油面包,都嚣张进入到她狭窄阴道里,这里是专属于他的位置。
白阳将她往下拉了又拉,好让她的身体对他完全融合,不忘掐住她的脖子,风轻云淡的笑:“生日快乐,焦竹雨。”
“我给你的礼物,都是你应得的。”
挤爆在阴道里肉棒,膨胀出手臂的粗度。
难受失去焦距的眼瞳骇人紧缩,洁白的牙齿,上下互相碰着打颤,他掐的太过用力,焦竹雨脸上憋出一股潮红粉色,痛苦的神色里显现着一种极为反差感的诱惑。
优美的白天鹅正被一头凶残猎豹压在身下,听她牙缝里挤出来卑微的哼叫,白阳兴奋律动,面包抽出来的只剩渣渣,他不断地晃动腰身,丝毫不停歇。
“给你!都给你!喜欢在男人身下,多尝尝我的鸡巴就记住形状了,谁还能满足得了你!贱货!”
黑暗屋内的彩灯照亮一束光,落在他的背后,焦竹雨神志不清的凝望他,逆光的身影高大如神邸,压倒在身上的石块,碾碎所有脆弱骨头的累赘。
窒息的腹腔容纳到达极限,撑不住更多的异物进入。
痛苦在抵碎她的子宫,毁断小腿,暴露细菌之下的伤口,牲畜猎杀也没这么凄惨,当他松开掐她的手,得到一阵微弱的喘息,孩童一样不辍哀求。
“救救,焦焦,救救……”
“我不会救你。”白阳说,抽在她微微鼓起肚皮一巴掌:“爱我的人才值得我救。说不出来那三个字,你疼死也不足惜!”
(四十七)傻子永远都是要爱他的傻子
把地上的血收拾干净,白阳将彩灯关掉,窗帘拉开,已是深夜的星空,折碎下来黑暗,涌进纸箱格子一样的房间里。
没开灯的酒店客厅,他坐在沙发靠背上,给白云堰打去了电话。
那头大概是在进行着某项运动,他声音粗喘急切:“说!”
“给我除掉个人,哥。”
“又除谁,你这两天发什么病了?”
“最后一个,我跟你保证,我要他死。”
那边沉默过后,随即又是一声冷哼。
“给那老头收拾烂摊子还不够,我还得给你收拾?这种事打我秘书电话。”
被先行挂断,白阳不气不恼,看了眼窗外面高楼上的星空,他打开手机录音,播放出里面唯一一条记录。
我爱你……哈,我爱你。
我爱你,呜呜我爱你,呜。
浅浅的哭声是诱人陶醉,幼卵般的软腔一碰就碎,他在冲撞的途中,听闻到她动人的告白声,迫不及待拿出手机录音,直到现在他听到也仍然失魂大笑。
歪着头,把耳朵贴近扩声器,随着哭声高调起伏,我爱你的话,颤抖了音色,水润清澈的在心坎上流着甜蜜的奶油,却怎么吃都吃不腻。
好甜。
他把这痛苦的呻吟当作最真切实际告白,将难受求饶,当成为他而存在的情话。
白阳永远都不想清醒,他要将这段声波刻成纹身,永世长存留在他身上。
皮肉腐烂的疼痛硬生生将焦竹雨折磨醒。
卧室窗外的天变得灰蒙蒙,笃定现在不过清晨。
焦竹雨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她掀开被子,去瞅自己疼痛的小腿,发现那处伤口用简单的纱布裹了一下,还是松松垮垮的,里面的血甚至都还在流。
她害怕极了,可又不敢动,缩在被子里忍着疼痛哭,皮肉上阵阵弹跳的痛感在拉扯神经,
好几次都想从床上爬下去,担心白阳会骂她,打她,还会把她的腿扎成这个样子,就吓得直打颤,磨消不该的想法。
但没过多久,她又饿了。
这次的难受比疼痛还要命,又饿又疼,咬着被子恨不得也吃。
纠结了好几次,来来回回,焦竹雨不停的把脑袋钻出被窝,往门口的方向看,她不确定白阳会不会在外面。
当她犹豫的都要准备下床了,听到大门声打开,赶紧把被子给裹好,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下床。
果然,脚步声朝着这边来,他打开了房门,一眼就对望上了,床上露出的圆溜溜双眼。
听她扭扭捏捏哭腔哼着:“我饿,饿呜呜……”
昨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哭的声音哑掉,求助的眼神又一次把他当成了救赎者。
白阳看着她,转身走了出去。
将昨晚自己做的饭从冰箱里拿出来,那一盘是他亲手做的回锅肉。
盘子递到她的面前:“吃。”
焦竹雨伸出的手指微不可及的哆嗦,捏住一块,往嘴里送。
已经放了一夜,没有那么多的油,也没那么鲜,甚至还有点咸,肉的嚼劲也不是很好,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块儿类似像生肉一样的东西给咽下去。
焦竹雨不挑食,能吃到肉已经是她最幸运的事了。
青紫的巴掌印小脸蛋,咀嚼的一动一动,左右换着地方鼓起来,嘴角边溺出来的油渍和残渣,在她锃亮的唇瓣上诱惑极了。
他伸出手要为她擦掉,却看她猛的往后躲,吓得嘴里的肉也不嚼了,脑袋差点撞到身后的床板,害怕低头,只敢把眼珠子往上转,怯怯不安望着他。
手还在半空,白阳脸色难看又气愤。
“还饿吗?”
焦竹雨点点头:“饿。”
话刚说完,他就把那一盘子的肉给摔到了地上,指着他的脚下:“趴下来吃。”
白阳的脸色又僵又冰,遏制住的怒火,鼻孔放大喘气,恨不得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扔下来!
“吃!”
他吼的整个周围空气都模糊了,焦竹雨将被子掀开,拖着残废的半条腿,颤巍巍往床下面爬,菜盘没摔碎,里面的菜全撒出来了。
她好不容易下了床,受伤的腿差点造成第二次重伤摔在地面。
“吃啊!”白阳在头顶怒吼,保不齐什么时候一脚就会抡下来。
焦竹雨哭着应了是,手肘撑着地面趴下去,叼住一块肉,用力往嘴里面塞,牙齿摩擦嚼动挤出来肉汁,还有些辣椒,她一个个埋头吃下,蒜瓣也没放过。
投入进食物里的她,丝毫没看到白阳那张脸的愤怒,失去理智气愤,垂在身侧的手青筋绷的厉害。
那一句一句的我爱你,他甚至都做成铃声了,而焦竹雨睡了一觉就翻了脸,什么都不认了。
“吃完了。”她像个小狗一样四肢趴地,仰起头看向正要驯服她的主人。
“舔干净!油为什么不舔干净!”白阳咬牙忍无可忍,踩着她的脑袋逼得她压在地板上!
“死东西,跟苏和默在一块的时候你应该挺听话的吧,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也想变成他的一条狗呢!”
“我没有。”
她的泪说来就来,哭着挤压被踩扁的脸蛋。
“装!让你他妈给老子装,你这眼睛勾搭过多少男人了?老子眼也给你捅瞎!”
“呜呜焦焦,呜焦焦没有!没有呜呜啊,焦焦痛!”
她越哭,脚踩的力道就越狠,要把这脑浆给挤爆出来,看看只会惹他的狗东西,脑子里面都装的些什么!
“傻子就给我永远是傻子,敢动歪脑筋,我把你打成智障!”
(四十八)再给焦焦一点饭吃
白阳看完了焦竹雨生日跟苏和默出去那天的所有监控,包括背着受伤的她上台阶。
他坐在床前盯着手机屏幕,止不住恼火令他脾气直线暴增,扔了电话抓起床头柜上的酒店座机,二话不说,把她的手从被子里面拉出来放在床边,砰砰几声下去,骨头敲开皮肉肿起。
焦竹雨嘶声痛哭, 一棒接一棒的下去,脆骨被敲烂骨头快要凹进,她拼命的往回缩,抓住她手腕几乎要掐断,白阳嘴里喋喋不休的咒骂。
“让你用手碰他!我让你用手!妈的,妈的操!”
足足打了三十多下,他松开手后控制不住想往她脸上甩巴掌,只见她哭的面目全非,本就已经肿高的脸看不出原本模样,鼻涕冒出泡,眼泪流到嘴里,下巴挂着全是液体。
她跪在那眼睛都睁不开了,大幅度抖动身体,不停向他求饶:“疼,我疼,呜别打焦焦,别打!”
“你还敢不敢了!”他拿着电话听筒指向她的脸。
“呜呜不敢,不敢,焦焦不敢了啊。”哭得惊魂动魄,举在半空中的只即将要废掉的手,跪在床上凄厉嘶喊,唯独殴打者铁面无情。
“另一只手我还没抽,你再敢接近苏和默一次,我迟早都要抽烂你!”
听筒举在她的眼前抵着鼻尖,令人寒战的毛孔竖起,她的哭声让人听了揪心,肿大的右手滑稽像只嫩红色的猪蹄。
白阳捡起手机,继续看完监控,骑摩托车抱住他的那段,他想将她活活弄死!
若不是见到她捂着抽肿的手背,撕心裂肺的哭泣,和那条残废的腿,让他心情舒展的有所镇定,她怕是早就在他手里活不过了。
接下来的一周,焦竹雨都只能跪在地上爬,甚至右手抬不起来,需要用胳膊肘支撑着身体才能往前移动。
她总是躲到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以为这样就找不到她,刚开始白阳差点没把整个屋子都掀过来,她那只断掉的腿在窗帘后面露出了破绽,因为缩不回去的脚趾展露了半截。
白阳拖着那条断腿将她给拉出来,皮肉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依旧能感受到疼,她恨不得用全身的力气配合他,大声叫喊着疼痛和救命。
似乎是伤及到了骨头,那条腿是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正因如此,白阳对她无休止做爱,烂开了逼不说,喉咙也呕出血,不给她饭吃,她就卖力的讨好他,一点也不像是对待一个断腿的仇人。
对于肯施舍她食物来说,那就是莫大的感激,比乞丐的低声下气更贱没有尊严,傻子不计前嫌将施暴者当成救世主。
“再给焦焦一点饭吧,求求你,求求你。”
她嘴角委屈的往下撇,泪水一说就冒出,拉住他裤脚,手里端着空盘子,摇摇晃晃跪姿不稳。
“吃完就没了,等下一顿。”白阳冷漠的把盘子给收走,她将上面的油水也舔的一干二净,干净到根本用不着清洗。
“呜呜饿,焦焦饿,真的好饿。”
无视屋子里传来新一轮哭泣声,走到厨房,把盘子扔进了水槽,打开一旁的冰箱。
里面全是她生日那天,他亲手做的饭,要一个个的给她吃下去,每顿分量少,但足够她细细回味,无论有多么的难吃她也不可能挑,毕竟这是他亲手做的。
白阳暗暗心想,丝毫忘了他自己的手段才逼迫成就了这一切。
回到卧室,扯着焦竹雨的头发把她拉上床。
一看到他要脱裤子的动作,她就知道该摆出什么姿势,将身子转过去,光着屁股撅起来对着他。
焦竹雨吸了两下鼻子,抹走刚才的委屈,她不知道这次表现好,还肯不肯给她饭吃,希望如此,那点素菜根本填不饱肚子。
白阳沉住气把手指并拢往里抠了两下,再出来时,指尖上带的一层薄薄血丝,昨天被他操的伤口还没好,眼下没润滑,插进去非烂不可。
她痛的把自己另一只脚的脚趾蜷起来,低下头时炸毛的头发挡住肿大脸蛋,肉棒一点一点的挤进,每一秒钟都是个慢动作,镇痛感越来越深。
就快要到操烂那里了,她疼的猛一闭眼,却感觉到他停了下来。
鸡巴插在了阴道的半中央,不前不后,胀的难受,不足三根手指大的通道,硬是在弹性的阴道里撑开臂粗巨大,伤口马上就要重新裂了,接踵而来的疼痛叫她不敢吭声也不能挣扎。
“唔……”
她忍不住,用左手擦着眼泪,下体激流而进的液体让她浑身都跟着哆嗦。
什么流进来了。
好大,好多……那些东西朝她肚子里面灌,似乎整个肚皮都快要撑大。
“呜,什么,要做什么?”她不明白的回头看去,白阳少见亢奋的笑容,在邪恶的面貌展露。
掐住她的后脖颈,提猫般的动作将她扼制。
“我的尿。”
他说的话,焦竹雨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尿进来?他的尿还可以流进她的身体里吗?
“贱逼什么都吃的下,不是没润滑疼吗,用我的尿给你灌一灌,等会儿插起来顺利多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啊,好,肚子撑,难受。”
她呆傻,成功把这个理由当成理所当然,白阳顺势将鸡巴捅进去,整根没入在阴道,尿液仍然孜孜不倦,甚至都快要灌进了她的子宫里。
“叫我主人。”
“主人,主人。”
痴傻的她喊什么都像在撒娇,尿着尿着就硬了,让他无比煎熬。
“叫爸爸,傻子!”
“爸爸,啊爸爸,别操,焦焦痛,逼痛!”对他的恐惧已经没了可以反抗的意识,骂她傻子,她心甘情愿的听着,这比挨打要舒服太多了。
“操死骚货,怎么这么骚嗯?老子的尿你都吞的下去,日你妈,逼骚跟个厕所一样,我看你每天给我当厕所好了,不是饿吗?喝我的尿准能让你吃饱!”
“啊——啊,啊,啊。”
每撞一下她的身体迫于压力都要往前倾,痛苦扒着回来再被顶回去,焦竹雨哭的接不上气,只能感觉尿在她肚子里面的东西被操出来,越流越多了,有的顺着大腿根往下流,痒痒的触感,令她抓狂绝望。
鸡巴陷在深处,尿太多了,即便他的鸡巴能完全将她阴道堵满,还是不可避免,抽插时激烈的争前恐后涌出来,满屋骚味。
(四十九)她成为他满意的便器
“啊哈,哈,别,难受难受,焦焦,难受啊。”
激烈捣鼓把肚子里面的尿全都插出来,她一前一后摇摆,就连不大的两颗奶子都晃动激烈,失魂般干瞪起眼睛张大嘴。
断了线的木偶飘在水面任由海浪冲打,已经没有可以操控四肢的力量,她趴在了床上,也被带着腰部,撞得声音不堪入耳。
啪啪——
咕叽戳出来的尿,在她双腿流了一整片,好像都是她尿出来的一样,焦竹雨只盼望着什么时候结束,扇肿的脸蛋在床面摩擦,疼痛交替。
“啊主人,爸爸,爸爸,痛,好痛。”
尿液始终不是润滑,操出去了不少,又变成了干燥。
白阳提起她的脑袋问:“有多疼?你跟苏和默在一块的时候都没想过老子有多疼!跟他搂搂抱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老子在干什么!”
“我费尽心思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你倒好啊,直接在头上给我诓个帽子,我操你妈!”
他越说越来气,病变的喜欢似乎都忘了,他们还没交往,只有他一厢情愿的在一旁认为这是最亲密的关系,天真觉得焦竹雨早已把他当成了她的另一半。
“呜呜爸爸,爸爸呜啊别操焦焦了,爸爸!”
她从小都没喊过爸爸,因为他的一句话命令着称呼,凄切叫喊反倒把他怜悯之心给喊出来了。
白阳又在她头顶给了一巴掌,看着她脸歪斜的倒在左边:“叫老公!焦竹雨你给我记清楚,就算你还没跟我结婚,就得把我当成是你的老公,老子永远都是,你跟苏和默做的那些事就是出轨,懂吗!”
“呜呜懂,懂。”她窝囊哭着,逆来顺受只想要解脱:“老公,老公。”
她一声声的喊,白阳一次次的操,子宫都要给挖出来射进去怀上他的孩子,他不在乎孩子是不是会跟她一样傻,起码能让她大着肚子,就没别的男人敢接近她!
不到十八岁就怀上他的孩子,今后就有理由完全锁住她的自由。
人是他的,子宫也要是他的,里面容纳的只有他白阳的精子,他白阳的孩子!
“操!”
想的激奋,打桩机噗嗤噗嗤进攻的捣,野性的痞厉在他泛红的眼底,桀骜不驯惩戒着不忠的“妻子”。
灌满她,不止尿,不止精液。
“啊啊……啊啊焦焦不要了,不要了啊,痛,奶奶,呜呜奶奶。”
惨烈捣入十多下,他发泄冲刷进她遍体鳞伤子宫。
“额哈。”
终于被舒爽冷静下来的人,闭着眼,顺畅喘着口气,淋淋尽致泄欲,是他近些天来最爽的一次。
白阳掌握到了对她新的玩法,只是有些肮脏而已。
索性之后就把她给带到了厕所,来了尿意总会灌进她逼里,尝试过让她喝进嘴,她说又苦又腥,哭闹着流出来呛到好几次,几乎是被他一巴掌扇着吞下去的。
白阳怨恨她,怎么能嫌弃他的液体?只要是他给的,统统都要接受。
因为没有刷牙,焦竹雨的嘴里也时常灌着骚味,厕所就变成了她理所应当该呆的地方,不给她洗澡冲洗,每一次跪起来爬,逼中总能有泄不完的尿往下流。
喝尿撑饱的缘故,被他操的太用力,也会忍不住的往外排泄,她跪在地上哭闹难受摇头,颠成拨浪鼓,叫着最让他心满意足的称呼。
“怎么不叫老公了?”白阳抽在她屁股。
焦竹雨跪在马桶盖,只能依靠着双手抱着冲水箱,保持平衡,她哭累的喊不出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沙哑的喉咙里面憋出:“老公,老公。”
“叫,接着叫,敢停就一巴掌。”
“老公,老公啊——老公,呜老公……”
她成了受尽委屈的娇弱新婚小妻,软到他命根子里的声音,如痴如醉疯狂,习惯性抓住奶子粗鲁揉搓,又挤又捏,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逃不过他的蹂躏。
一个月来,她真成了他便器一样的存在。
焦竹雨每日每夜哭喊着要见奶奶,如果不是她腿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变黑,白阳不可能把她从这间房里带出去。
为此,给她全身都洗了一遍,去除掉被他标记的满身腥骚味。
到了医院,他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用外套把她的脑袋蒙上。
没过一会儿,有几名医生提着药箱匆匆赶下来,为她诊断腿上的伤口。
“肌肉坏死,骨头也有伤,要进行手术。”
被衣服蒙着脑袋,她却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在他怀中抖。
“没别的治疗方案了吗?”白眼压着死鱼眼凶恶盯向他。
医生擦了把额头的汗:“如果要保守点的话,要用药止住里面继续扩散,但不如手术彻底,腿上的伤口太多了,可能会一个个的开始发黑。”
“先给她止痛,明天再说治疗方案。”
“好。”
针刺进肉里的痛焦竹雨已经感觉不到了,腿太过剧疼,像是被斧子砍了一下又一下,电动锯齿不停的在皮肤上割过。
解决完后,车门关上,白阳才放开她,发动车子离开。
那条腿渐渐恢复了没有知觉时候的无感,疼了一个月,总算是舒缓点,她喜极涕泪,却没那个胆子看身体上的伤口,光是用他肥大的卫衣遮挡就有够艰难了。
“你要带我去哪啊。”路边的街景越发熟悉。
白阳面无表情,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不是想见你奶奶吗,带你回去见见。”
“真的!你没骗我!”
“自己回家的路都不认了。”
她赶紧往窗外看,许久没绽放的笑容,终于存在了她布满大小块淤青的脸蛋上。
车停下,白阳便看到了路两旁一群人,在指着他们喋喋不休的说着。
他没当回事,绕到副驾驶座打开门,那些谈论的声音变得刺耳响亮,生怕他们听不见。
“就是她,瞧见没!我就说她肯定跟着城里人学坏了,这男人绝对是包养她的!”
“哎呦,开这么好的车,连避孕药都不舍得给她买呀?”
“就这孙女,气死荣依玉都算是轻的。”
“可真没出息,一个月不回家,原来是跟男人鬼混去了,你说她肯定有钱,还不舍得给她奶奶呢。”
“抱养过来的孩子,不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要我说,当初她就不应该收留这女娃!咱们那么多人劝都不听,看,现在尝到苦头了。”
焦竹雨想往后看,白阳摁住她的头顶阻止她将头转过去,目不斜视,盯着叽叽喳喳的那群人。
或许是长时间锁定的目光,让他们心里把握不准,谈论声渐渐消失,人群离得越来越远,朝着前走,嘴皮子还是没停下来过。
(五十)死鸳鸯
焦竹雨推开门,一瘸一拐直奔厨房。
“奶奶!”
白阳给她带上口罩,说话闷闷,跑起来也喘得厉害,厨房没人她就拖着腿去卧室。
“奶奶!奶奶,焦焦回来了!”
可房子就这么大,她全都转过来,没发现一个人的踪影,委屈看向白阳,即便她的大半张脸被遮住,也能想象得出口罩下,一定是嘴角往下撇着悲伤的表情。
“奶奶不见了,不见了。”
这个时间她会在家的,不会去菜市场。
白阳漠不关心靠着石墙:“我怎么知道人在哪。”
“呜!”焦竹雨用袖子胡乱擦了擦泪,朝着外面走去。
她来到了小水沟对面的邻居家,半条残废的腿支撑,慌张进到院子里喊人。
“我奶奶,你们见到我奶奶了吗?”
一家五口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吃饭,看到她,脸上各异的表情参差不齐。
“你奶奶……”女人放下碗筷,看了一眼身旁的老人,又看看她:“你奶奶住院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奶奶都没跟我说,我不知道,我奶奶怎么了!”
她一激动就吼大嗓门,可看不出他们的表情里有几分对她的厌恶。
那老人摔下碗筷指着她:“你这当孙女的怎么一点出息都没!你奶奶对你那么好,平时怎么教育你的,你去城里上学把自己都给学坏了,还去买避孕药!你奶奶知道气昏过去了,120都拉走了,一个月你才发现你奶奶不见了!”
焦竹雨被凶的不敢吭声,手指抓着卫衣用力拧,她低着头犯错的孩子,往下掉泪。
“呜……我没,没错,奶奶,在哪里。”
“你没错?你这孩子还敢说你没错!全村人都知道你跟男人乱搞去买药,你再敢说你没错!荣依玉就是这么教你的啊!”
“行了行了妈,你别说了,她不就是个傻子嘛,被谁强了还不一定。”
“你看看她这样子像是吗!傻子就有理由勾引男人了,长这么大,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呜呜奶奶……我要奶奶,要奶奶!”焦竹雨努力的擦掉眼泪,被那根手指愤愤指责,孤立无援的她只会哭,无能用哭声保护自己。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奶奶被你气的住院,你现在才知道,你奶奶哭不哭啊!白眼狼!”
“呜啊——呜啊!”
“妈!说什么呢,告诉她她奶奶在哪不就行了,你说这么多那傻子听得进去吗?”
“奶奶,呜奶奶!”扑哧的泪珠不停往下流,撕裂人心的哭声,在简陋的院子里惹人心躁,她泣不成声的听着责骂。
“哭什么哭啊!你奶奶在市一医院,没把她气死都是好的,养你这孙女不如养条狗!”
焦竹雨边抹着泪出去。
白阳站在门前不远处,两手插在口袋:“你买避孕药了?”
焦竹雨不停吸鼻子,口罩已经被她全都哭湿了,黏在脸上不舒服:“我要见奶奶,呜咳,奶奶。”
“我问你买避孕药了?”
没有感情音色,直勾勾盯着她的眼,情绪犹如一块重石,压在他的理智上,手已经攥成了拳头,暴怒试图冲破隐忍,扇在她脸上。
他的脑子里已经过滤了无数次,把她的脸扇歪,扇在面前地上,口罩扇烂,她捂着脑袋,凄惨拖起腿往前逃跑的模样。
不听话的东西,向来都是要受到惩罚,从不例外。
焦竹雨喊着奶奶,她是存活在她世界里唯一的光,怯意的手指捏着他的衣角往下拉,祈求换来恶魔庇护:“带我去见奶奶呜。”
白阳铆足了力气忍住,伸出手时,溺出来的暴力,以为终于有了可以施展之地,粗暴掐住她的头发往车上拽,不顾及她瘸掉的那条腿,焦竹雨往地上爬,硬生生的被拽了一路上车。
她手捂头皮凄厉惨叫,白阳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巨响把她吓得往座椅和车门角落里缩。
“买避孕药的事,我们会算账,等回去以后,给我好好聊聊,你哪来本事买药。”
白阳把油门点到了最低,发动机轰鸣声差点窜出火,比不上他现在的臭脸,恨不得随便找到一棵树撞死在上面,两人也能当个死鸳鸯。
他真是疯了,居然会爱着要跟一个傻子殉情!
车停下,焦竹雨不顾腿伤往医院里跑,可笑的拖着右腿一瘸瘸的走。
找了好几个人才知道要询问问诊台,她报出奶奶的名字。
“十四楼,1406病房。”
“谢谢护士姐姐。”
口罩干不透,完全黏在脸上,腿上的药效渐渐消散,已经用力过猛开始泛疼,冲进了即将要闭合的电梯里,她躲进去低头擦着泪。挤满人的电梯,白阳冷漠在外面注视着门缓缓合上。
十四楼,是神经内科。
病房里只有一个人,床边摆满了冰冷仪器,上面跳跃的数字和线条不停起伏,安静屋子里只剩下没有温度的响声。
她最爱的奶奶,脸上被戴了一个氧气罩,大量的线,固定在她的脑袋上,一片片白色的圆片贴在身上每个能看到的地方。
焦竹雨确认了好多次,她就是奶奶。
“呜……”
胸口提起来的呼吸,决堤的热泪涌出,崩裂哭声锥心刺骨。
“奶奶,奶奶!奶奶焦焦来了,对不起奶奶,对不起。”她抓住她皮肉松弛的手,不见人醒。
“呜啊啊!”
“奶奶,你看看焦焦,奶奶。”
听到声音的护士赶来提醒:“病房里不可以叫。”
“护士姐姐,我奶奶怎么了,为什么不醒啊!你让我奶奶醒过来好不好。”
“你奶奶刚做完手术,别吵她,等会儿就醒了。”
她哭个不停:“呜呜,什么手术。”
护士仔细观察了她几眼,笑问:“你就是她孙女啊,你奶奶经常跟我们护士提起你,既然来了就好好陪陪她,待会儿醒了,要跟她多说说话。”
“呜嗯!我会的,我会的!”
她听话狂点脑袋,抓着床上冰凉的手紧紧不放。
(五十一)缺乏同情心的野生动物
白阳来到病房,床上躺着的老人依旧陷入昏迷。
床尾病历卡被拿走,显然是故意在隐瞒她的病情,她身旁那些仪器,都已经预兆了结果。
焦竹雨在床边陪着奶奶时候,一直试图捂热她的手,手指松动好像没有了骨头,只剩沉甸甸的重量,焦竹雨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虚弱的奶奶。
趴在了她的身上,望着干枯褶皱的脸,还要跟个孩子一样撒娇去戳她的脸。
“奶奶,醒过来好不好,看看焦焦嘛,焦焦回来了。”
“奶奶快点醒,不要睡了,奶奶。”
她戳来戳去,好玩的捏起她的脸,手指触碰到氧气面罩,里面微弱的呼吸白雾时显时无。
白阳在护士台前,翻找着她奶奶的病历资料,被他一脸严肃吓到的实习护士,小心询问:“您到底是患者什么人啊?她特意叮嘱过我们,如果孙女来了,不能把病情告诉她。”
“我不会告诉她的。”
从一个月前入院开始的病历资料全都在这了,大致扫了一眼,合上问:“她的这台手术做的成功吗?”
看到护士的表情就知道了,吱吱呜呜,犹豫要不要告诉。
“我是她亲属。”
被他眼神盯得实在难以隐瞒:“手术,不是很顺利,她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况且得病这么多年,检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晚期。”
白阳沉默看着那本病历,头一次,有点不知所措。
要是让焦竹雨知道了,她会不会哭的死过去。
趴在床边都等的要睡着了,撑着下巴脑袋一栽一栽的掉,眼皮耷拉成一条直线,迷糊看到奶奶的眼皮动了一下子。
她赶忙睁开眼确认,晃动她的胳膊:“奶奶,奶奶!焦焦在这呢,你看看焦焦!”
终于听到了呼唤声,老人松弛的眼皮艰难往上撑起,光泽暗沉的眼睛,死气沉沉。
她见到了孙女,即便她的脸上带着口罩,那双眼也能一下辨认出来。
荣依玉的嘴唇在动,干燥裂开细纹唇瓣,上上下下,费力挪动着,从她的口型,她是在喊她的名字,焦焦。
“焦焦在呢,焦焦在这呢!”焦竹雨抱住她的右手,贴在自己的脸蛋,可她的手指弯曲着根本没有力气,像是拿了一件假玩具,不像是奶奶的手。
“奶奶对不起,是我气的你住院,我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对不起,村里面的人都说我不好,我知道错了。”
只有露出一双眼,蓄满泪的往下掉,荣依玉摇头,她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疲惫痛苦表情,焦竹雨看的一直哭。
“奶奶对不起,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没错……”沙哑年迈的声音,犹如在沙土路上的轱辘,瑟瑟嘶哑:“你没错。”
“呜呜,呜我没有赶回来看你,对不起,焦焦有错,都是焦焦的不好,奶奶你别有事。”
白阳靠在虚掩的病房门后,静静听着里面骚动。
荣依玉除了脑袋,全身已经都动不了,她的偏瘫很严重,连抚摸她的脸甚至也做不到。
痛苦的折磨,交替在两人之中。要是自己没了,她疼爱半辈子的孙女,可舍不得在别人家里受苦受累。
焦竹雨哭累趴在她身上一抽一抽呼吸,鼻涕和眼泪黏湿在口罩里面,她喘吸急促,渐渐平复,很长时间后,累的在她身上睡着。
白阳等了好些时候,才走进病房,看到她终于止住哭声的一幕,床上的老人也在直勾勾盯他。
焦竹雨醒过来,是在酒店床上了,她的口罩被摘下,脸上抹满了药。
白阳在打电话,他声音天生就有一股威慑力的磁性,刚睡醒的人被这声给吓到,抓着被子只敢露出一双眼。
等他挂完电话,回过头来,快速朝她走过去,她吓得赶紧闭上眼,被子也掀开了。
“脸上刚涂完药,别用被子碰,你明天去医院做手术,今天什么东西都不能吃。”
“我想陪着奶奶。”她鼓起脸,打肿的脸皮厚度增加不少,像是嘴里含着核桃在说话。
“行啊,那就别要腿了呗,反正我也不想让你好。”白阳把手机扔在床头桌,哐当一声,她又吓得不轻。
都已经快忘了,她以前活泼开朗的性格,无论被人怎么欺负都不会怕的这么狠,经他手里的几番折磨,更像是已经被虐待不堪的猫咪,见人就躲着发抖。
“那,我做,焦焦做,能不能,在奶奶的医院做。”
“不能,手术已经预定好了,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取消。”
她用手背使劲蹭掉眼泪,也想要腿,也想陪着奶奶。
白阳看她这副样子没由来的烦躁,怎么偏偏调教成这般胆小如鼠的模样了。
拉开抽屉,他要拿烟的手顿在空中。
抽屉里除了一盒火柴和一只打火机外,空空荡荡。
有很久没打开过这个柜子,但他记得很清楚,半包烟放在这里面。
“焦竹雨,你偷我烟了。”
“我没有,我没有偷你烟!”
“你把我烟偷哪去了!”他低声吼道:“买避孕药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又来了一件,准备让我一块收拾你,嗯?”
眼如黑漆,吓声威力,焦竹雨清楚的知道他生气起来有多可怕,如果她说了,白阳不喜欢听到苏和默的名字,那样似乎会更可怕。
“我没偷。”
头一次见她脾气这么犟的时候,都这样被他给威胁了,还敢嘴硬。
“你是挺欠抽的,我就不信我还训不了一个傻子。”
他转身去找殴打她的武器,被打怕的人翻身趴在床上,哭哭啼啼爬下床,自以为躲进安全的地方就会得到庇护,她傻的时间太久了,多少次了还是没有记性。
无论怎么跑,白阳都会收拾她,他是个缺乏同情心的野生动物,在野兽自残的社会里面野蛮生长,统领暴力就能掌控他自己的世界。
白阳拿着铁锅铲走来,今天就算是她诚实点说出来,依然逃不过这顿挨打。
(五十二)幼兽露出尖牙
手术在下午时候做完,她还在麻醉中没苏醒,白阳去到了她奶奶的医院,得知在今天凌晨就被转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昨天来跟他沟通的护士前来问他。
“你是病人家属吗?”
他站在门外迟迟不走的往里看:“什么事。”
护士便信以为真自己的猜测:“病人之前家属的电话联系不上,好一阵没来缴费了,需要先把之前的治疗费用补上。”
“我会去缴,让医生把她脱离危险。”
“这个我们尽力,患者脑子里的肿瘤已经病发很多年了,家属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白阳没回应,他只知道焦竹雨不会考虑这么多,如果唯一的奶奶也走了,她会疯到什么程度,不难想象。
或许是殴打她后的愧疚,他情愿用这种方式弥补,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挺贱的,打了人还要给她留点好感,下次再打她,可能心里就没那么自责了。
昨晚用锅铲把她受伤的那条腿抽了几下,铁铲棱角将皮肤都划破,原以为今天的手术会把这条腿给复原,没想到接上之后伤疤更是丑陋不堪。
触目惊心一条条打痕,整条小腿淤青,只能裹在纱布之下才能略显好看。
他靠在病房窗户抽烟,听到她疼痛哼咛的声音,知道是醒了。
焦竹雨想去看自己的腿,见他半弯腰撑着窗台,眼神发郁盯向窗外,夕阳在一点点往下沉,他的眼睛似乎被映照的发红,手里点燃的烟许久没抽,烧了半截烟灰往下掉落。
半响后,白阳开口,像是在对着窗外说话。
“焦竹雨,愿不愿意跟我去国外。”
她疼的直摇头,以为他要出国,巴不得他早点走才好。
白阳回过头来:“那里有很好的医生,说不定可以帮你奶奶治病,让她能快点好起来。”他把烟摁在窗台,见她冒泪花的眼里,充满疑虑的探究,委屈像是长在了她的脸上,带着一脸的伤,不得不叫人心疼。
“我没骗你,现在就能带你走,把你奶奶也接过去。”
她犹豫的眼神左右乱撇,白阳自以为能有诱惑到她的理由,说着:“在那里,没人会说你傻子,我们可以结婚,你能给我生孩子,那里的环境要比这里好,你都不用上学,天天在家睡懒觉。”
他忽然又加上一句:“连画画也可以,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喜欢彩笔我就给你买,你想要什么都行。”
他越说把自己的幻想给带入,语速越来越快的着急,恨不得在下一秒就体验到这幻想里美好的生活。
焦竹雨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喜欢狗吗?”白阳忽然笑起来,表情没那么好看,过度低声下气,让他原本高傲变得不堪一击:“我们可以养条狗,你喜欢什么样的狗?”
他变得有些可怕,在步步接近她,他总喜欢穿白色的卫衣,明亮的颜色焦竹雨却把它当成一种恐惧,他的衣服是白的,身上盖的被子也是白的,整个房间的墙壁刷成白色,笼罩的她心脏蒙上黑雾,压得透不过一丝空气。
“我不要跟你走。”她的喉咙异常沙哑,手术完后连滴水未进,难受的想吐出来。
“你不想让你奶奶病好起来了?”
“奶奶病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你肯定是骗我,我不要结婚,不要生孩子,我想上学。”
甚至她都能明白,知道他不在,自己就能画画,不要跟他在一起,才是她觉得最好的生活。
“听点话焦竹雨,你跟着我,就不会让你饿肚子,想吃什么都行,你不是最喜欢吃肉吗?那我们每餐都有红烧肉好不好。”
她依然摇着头,表情害怕极了,在下一秒便会朝她抡拳头的恐惧。
他温柔轻声细语的沟通,忍着要出拳的急躁紧迫感,越来越不耐烦,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往下移,卸下伪装露出凶恶獠牙。
焦竹雨哭了出来,她已经哭了太多次,比起巴掌的淤青,红肿眼泡更快要占据她的脸。
“哭什么,老子凶你了吗?”
“你是个骗子,骗子,我才不要相信你,我要奶奶!”
“哭什么哭!你以为你说不想跟我去就没事了?”
“我要奶奶,要奶奶!”
她掀开被子,不管手背上的吊针,被她挣扎时候直接拔了出来,白阳迅速摁住她的肩膀压在床上,呼吸粗重,指住她的脸。
“给我老实,听话!我说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怎么还是不懂!行,我让你去见你奶奶,跟我去国外,嗯?”
“我不去,我不去!”
沙哑嗓门吼出声来,她挥舞着双手往他脸上抓狂的挠打。
指甲滑着他的眼直接往下用力一抠,脸上挂了彩,落到鼻梁的正中间,红痕在冷俊的脸上意外夺目,眼尾冒血,
“你妈逼的焦竹雨!”
他掐住她脖子,摁下去力道整个病床都在晃,白阳用手背摁住眼,低头一看,蹭出的血擦在上面,眉间戾气十足,流出来源源不断的血,眼神看向她诡异危险。
“欠揍?”
她以为又要挨打,被他给揍的皮开肉绽,无论她哭多大声音都不会停下,边揍边骂她,没有尽头的殴打下去。
“奶奶,呜呜奶奶,呜哈……要奶奶,救救我。”
“奶奶奶奶!他妈的你奶奶死了!叫,谁会救你嗯?奶奶都死了谁会心疼你,我本来还想着好声好气把你给带过去,你不逼我呢吗?我把你腿治好,也能再给你瘸了,你以为说不跟我就真不跟我了?你哪来的自信!”
“不许你……诅咒我奶奶,不许!”她被掐着脖子,呲牙的小野兽边哭伸出双爪,往他脸上发狠的挠,白阳又挨了一道,赶紧把头抬起来躲开,另一只手钳住她,目眦欲裂。
“我再跟你说一遍焦竹雨,你奶奶死了!半个小时前死的,医院打来电话说抢救失败死的,你留在这还有什么用?跟我走的结果比你孤苦伶仃的在这好多了!懂吗啊!”
“你骗我,呜你骗我!”连他都差点挡不住她的力气,撕心裂肺尖叫。
“你骗我啊!呜呜大骗子,奶奶不会有事,你骗我啊啊啊!”
她仿佛把这辈子的哭喊声都用光了,从嘴角流出来的血,不知道是被他掐出来,还是吼声撕烂了喉咙。
(五十三)他被挖烂脸他没出息
护士拿着镇定剂匆忙赶来,三个人才控制住她的胳膊。
渐渐没了力气,焦竹雨依旧瞪得眼睛通红,大口喘着气,肌肉使不上力,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松弛,怒目盯着白阳,格外费力的吼他。
“你骗我,你骗我,骗我,骗子!你个贱人。”
她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敢这么凶,老虎的幼崽长牙了,露出血性还能吃人,白阳意料之外的反应,本以为她会大哭一场,顶多哭的不省人事。
摸着受伤的眼角,蹭破皮的火辣感他忍不住倒吸冷气。
“饶你一次焦竹雨,等什么时候你认清了这个事实,我再带你去火葬场好好瞧瞧。”
她连呲牙的动作也做不出来,只有眼底蔓延激烈血红,在抗拒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粗喘声,她生气双目发直瞪着天花板,好似把白色当成了白阳,肌肉无力松垮的表情,如被蹂躏的纸张。
他坐在床边,快把牙龈给碾碎出血,弯腰的手臂撑在大腿,落寞脑袋垂下去,恨自己没一时控制住脾气,原本打算利用她奶奶,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走才对。
没过多久,她的难过终于憋不住了。
“呜……”
焦竹雨吸鼻哭喘,让他揪心的疼痛。
回头看去,她的泪不受控制流,从眼尾冒出滴在枕头上,浸湿一片,嘴巴颤抖张开,越来越可怜的哭声,哽咽就快要跟不上她的呼吸。
“呜呜,呜呜啊……呜啊。”
白阳静静听着,拳头攥的指甲抠出月痕。
“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呜呜!”焦竹雨眼珠子费力的转动去看他,面带仇恨,她如果能使得上力气,早已像平常那样抡起拳头打过来。
“都是因为你,你让我,害死的奶奶,你去死,你去死。”
“你奶奶是脑部肿瘤,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了。”
“你的错,是你啊!”
白阳不吭声把头扭过去,不再看她。
仇恨的目光他越看下去,便会想要把她掐成半死,跪在地上说爱他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控制不了情绪,是个不折不扣疯子。
焦竹雨哭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药效时间,等到她的身体能一点点的动了,便开始在床上挣扎着起身。
白阳急忙站起来:“你干什么!”
“找奶奶,奶奶。”
她的腿还不能动,甚至来不及拦住她,直接侧着身子翻下了病床,用力摔在地上。
白阳掐住她的脖子,粗暴把她提起来甩在床上:“再敢动一下试试。”
“贱人去死,贱人!”焦竹雨抡起软弱无力拳头往他胸口上砸,手臂软绵绵的出不了力气,她咬牙咯咯的声音磨碎着牙槽,低下头就往他胳膊上咬!
“嘶啊!”
白阳想抽出来,反被她咬的更紧,她是在往死里下嘴,用尽全身力气,隔着衣袖都要把他身上的一块肉给啃下来!
“焦竹雨!”
他掐住她脖子怒喊:“你他妈疯了!操!”
牙齿挤压着他的肉,把她脖子掐的一片淤青,即便如此,还是他费了好些力气从她嘴里挣脱。
撸起袖子一看,果然被咬出了血,渗透出来一层牙印裂口,直冒血花。
“我看你是欠揍!”
他捂着胳膊,迟迟没对她动手,焦竹雨气的不停上下起伏胸口喘息,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依然要爬上前用嘴巴当成武器,将他活活弄死。
白阳挥舞起来手掌停在半空,怒不可遏。
最终掐住她,用力往柔软枕头上摁,抬起咬烂的胳膊指住她脸:“我给你好脸色,是看你可怜才不打你,你要再这么惹我下去,我就把你这张嘴扇歪,扇的流血,牙齿打碎!”
冒牙的野兽依旧呲起牙齿,根本不怕他,嘴里挤出的贱人,无非是火上浇油。
如果不拿绳子绑着她,迟早都要把他的身体给抓烂不可,一天打了两次镇定剂,只要她有力气,总能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不停挤出贱人贱人。
凌晨两点,趁她睡着的时候,白阳把她抱出医院,一脚油门踩到了酒店。
进入大厅,值班经理赶忙上前将他拦住。
“白先生,白先生。”
白阳的手放在她耳朵上捂住,警告眼神瞪她。
经理连连小声道:“白董吩咐过,要收回您的房间,实在抱歉,我们听上级命令。”
他情绪不稳的一张脸随时在暴怒边缘崩塌。
“我爸?”
“是的。”经理赶忙鞠躬:“实在不好意思,房间里您的东西会全部腾出来,您看送到哪里合适,还在现在您就带走?”
他没说话,沉了脸,抱着人转身大步往外走。
白云堰被手机铃声吵醒,怀里抱着的女人不安一动,他困的眼睛都懒得睁,循着声音摩挲到电话拿过,语气尽是不悦。
“说。”
“开门,我在楼下。”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没睡醒的嗓音威严冷冽。
“爸把我从酒店赶出来了,你不会也听他的指挥,不让我住你这,好把我给逼到爱尔兰吧?”
“什么?”
于絮背对着男人,眼睛睁的清澈明亮,盯着墙壁一言不发。
腰上的手放开,脱离了禁锢窒息的怀抱,她终于有所呼吸,赶忙闭上了眼。
白云堰挂完电话看向她,以为是睡熟,烦躁抓着头发起身。
来的可不止他一人,还有他怀里抱着的。
刚进来就赶紧将她送去了一楼卧室,没多久关上门出来。
“脸上怎么回事?”
眼角的一道疤显然是刚添上的。
“被挠的。”
“没出息。”
“我是没出息,居然被他给威胁,说我再不主动去爱尔兰,就要趁早把我绑过去教育。”白阳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摆着一张臭脸。
“所以呢。”白云堰摁着眼角,摩擦困意,纯灰色的睡衣,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优雅斯文。
“我不去,给我想点办法。”
“我之前告诉过你,你也可以把那姑娘带去。”
“那岂不是让他一下子抓到我把柄了吗!我在那里都要被他给掌控着!”
“现在不也一样吗,不然你怎么会回来找我?”
这句话无声的羞辱着他,他什么本事都没有,空有一身脾气和家底,现在就连选择的权利也没了,他很不甘心,不止是在这方面。
“哥,你有没有后悔过,你亲手造成嫂子不爱你的这件事。”
(五十四)驯服的过程
白云堰听了觉得可笑。
“从我打她的那一刻,我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爱他是应该的,他要做的就是让她害怕,将完全她控制,如果爱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不离开,那他何必大费周章的打造这里,前者万分之一的后果,白云堰都认为自己承担不起。
“稀奇,你现在居然考虑她爱不爱你的问题。”
他的笑容好像就在嘲讽他不该这么想,更不该把这个问题说出口。
“我不知道。”白阳弯着腰,垂下了脑袋,把指尖推入发根:“我很烦,她不听话,也不爱我。”
“其中一个都做不到,亏你还是在那种环境下生长出来的,怎么越变越颓废了,回国的这几年,我放任你不管,可不是叫你变成这种人。”
白阳像是突然之间开了窍,愣住的眼神盯着脚下地板石砖纹路,心里忽然有了新的办法,是可以不被这种情绪所操控的——办法。
砰!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了,整个房子似乎都在晃,惊醒了睡梦中的于絮。
睁开眼,发现白云堰站在床边,正将袖口的扣子拧上,斜着视线看向她,目光极淡,威力十足。
“不准下楼,白阳回来了,还带了个女孩。”
于絮全然没了睡意:“是之前那个吗?”
“嗯。”
他扭了扭衣领,扣在不舒服的喉结下方,索性还是解开,走去床尾凳拿起西服外套,临走前,又再次警告了她一遍。
“不准下楼。”
“知道了。”
白阳气喘吁吁压住焦竹雨的脸,摁在地板上,膝盖压住她的脊背,他实在是没想到,收拾起她来居然也能这么累。
脸上已经挂了不少彩,全是被她的指甲给抠出来的。
眼角,嘴边,鼻梁,昨天的伤还没好,伤上加伤,留疤的地方底色一片深红,白俊面容被她手指给挖出来一副狠戾。
焦竹雨半边脸压在地上,五官挤得没有知觉,她什么衣服都没穿,除了一条腿上的石膏,一丝不挂趴在地上,她没哭,吭哧吭哧的用鼻孔喘气,依旧在发怒的眼珠子往上歪斜,盯着他。
“还打吗?”
她没说话,呼吸重的整个身体都在抖。
显而易见,如果这时候把她放开,肯定还会像刚才那样不要命往他身上扑,对着他又抓又挠又咬,用最原始的狩猎攻击,试图把他给打败。
白阳沉住气,闭上嘴深呼吸一口。
然后慢慢的将她放开。
失去压重的下一秒,她果断的从地上爬起来,支起唯一能动的腿,扑到他的身上张嘴就要往他胳膊上咬!
白阳一手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向后扯,左手挥起巴掌朝她脸上扇!
啪!
她挨了一巴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不哭不闹,呲起牙齿,伸出手去挠他的胳膊,只可惜她被头顶的手推得很远,够不到他的身体。
但这不足以让她放弃,焦竹雨索性直接抠住头顶这只手的手背,用自己指甲当作武器,往死里挠,把他的皮给挠下来!肉抠出来!挖到他手背凸起的骨头,更是要将那根脆骨也挖下来!
白阳横眉怒目,杀气腾腾抬起脚,往她肚子踹了上去!
这一脚是发了狠的,把她踹到了床边,脑袋磕在床柱上,咚的一声响,她看起来懵了有两秒。
捂住肚子,窒息的难受张开嘴巴,试图呼进氧气。
缓了好久一会儿,跌跌撞撞爬起来,又要冲向他,那牙齿,指甲,都冲着他来,是决心要把他置于死地的念头。
白阳再次往她肚子上踹,她跟刚才一样,不依不饶,受了伤没有哭,只是红了眼,把他当成杀亲仇人,即便用光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将他的性命夺去。
焦竹雨反反复复,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的心里难受,以至于愣住了一会儿,才让她逮到机会,抱住他的胳膊开始撕咬,牙齿隔着卫衣用尽力气啃咬,这一刻她肖想了多久,用的力气就有多大。
脆弱的发根再次被扯住,硬生生将她的嘴巴从自己的胳膊扯下来,像在拔掉一张黏皮的膏药,往她脸上猛地扇去!
一巴掌不够,还有一巴掌。
啪啪。
左右挥打的脸皮直到把她扇的眼睛抬不起来。
白阳怒着问她:“还咬吗?”
她张着嘴,下巴都要被扇的脱臼,呼哧呼哧喘气,皮裂成一条条血丝,充血的胀痛全在皮肉掩盖之下,变得面目狰狞。
“咬。”嘶哑喉咙,已经发音困难。
啪!
抡到左脸,她的脑袋转过去,被扯着头发又重新转回来。
“还咬吗?”
“咬。”她像是不服输一样。
啪!
这次是在右脸。
“还咬吗!”白阳的分贝提高了不少。
看见她吞了口水,神志不清:“咬。”
巴掌意料之中的袭来,问第五遍的时候,她已经不说话了,不知道是嗓子的问题,还是没有了力气。
白阳不会就此放过她:“不说就是默认了。”
啪!
“还咬吗?”
“……”
啪。
“还咬吗?”
只要她不开口,给她的便是一个巴掌。
停下他扇打的答案就只有一个,可她偏偏不说。
傻子终归是傻子,连此刻该如何欺骗他都不懂,固执下去,又有什么用。
焦竹雨只剩仇恨,被扇的头晕眼花,硬是没有掉出一滴泪。
突然,她腿软的往下跪,白阳猝不及防,抓住她的手也往下放低,然而这就让她看到了机会,跪在地板上,扑上前就咬住他的大腿根!比嚼肉时还要用力的咀嚼!
“嘶啊!”
白阳把脚狠狠往她身上踹,疼得倒吸冷气,弯腰捂住自己的腿根,额头立马浮了密密麻麻一层汗,
“操!”
他一瘸一拐的上前,掐住她的脖子往床上按,把身子翻过来,脱下裤子抬起她的屁股强奸她,被断掉的腿,只能弯曲起一条。
白阳现在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驯服她!
一只未被教育的猛兽,就要彻底将她给制服。
无论用什么办法,什么后果,他都要达成这个目的。
趴在床上的姿势,焦竹雨没办法用自己的四肢和嘴巴攻击,只能被他硬生生的强操进来,能做的也只有抠住腰上勒她的手臂,隔着卫衣的伤害力度不大,她却用尽吃奶的劲往里抠,操进来的越是疼痛,她的力气就越大。
鸡巴撞进了子宫,把外阴撑裂。
“啊啊——啊啊啊!”
终于等到她疼的叫出声,白阳兴奋不已,效果显着。
“给我听话,听话啊!服从我,焦竹雨,服从我服从我!”
(五十五)他没把你打爽吗?
强奸,巴掌,抽打。
楼下的声音从卧室窗口一音不漏落在于絮耳朵里,她能分辨的出来此刻是在做什么。
想到那是智力障碍有问题的女孩,便不敢听下去,心揪起来的疼,压抑住呼吸,没有人能比她更能感同身受了。
他们兄弟是疯子,变态,白阳更是。
他怎么能对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女孩下手,不把她当人虐待,一直将她殴打到听话为止,这跟成为性奴的过程一样。
越想越觉得难受,她蜷抱起来双腿,脑袋搁在膝盖,瘦弱脚趾紧绷着凸起细骨,这场暴力的声音,犹如酷刑。
一楼之隔,下面窗户里的人,在床上被后入,惨无人道强奸,断头的天鹅脖颈高高扬起,焦竹雨歇斯底里尖叫,两边脸蛋面目全非,紫色和青色交错着开始蔓延,一直延伸到眼角,好似打翻的调色盘,晕染开难看的色彩。
勒住她肚子的手,她也没有了力气去掐,白阳是个不知疲倦的永动机,只顾着埋头操进去,盯着自己那根张扬跋扈的小兄弟,在里面抽干的地方操烂,被鲜血打湿。
“不听话的傻子,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服输!”
“喜欢嘴犟跟着我对干,想过你有这个本事吗,不把你驯服,我他妈不姓白!”
他记得刚开始操进去,这里面白嫩嫩,抽出来的肉还带上点粉色,现在除了红就是肿,紧绷状态下被他强制插入,阴道扭曲的跟着他鸡巴往外拽,翻出来的肉过度摩擦血肿。
因为他而造成的,白阳没有愧疚之心,他趴在她的背上,听闻杀猪般的尖叫,咬住后脖颈撕裂的啃噬,她疼的伸出舌头干呕,露出比恐惧死神更要可怕的目光,非人的折磨,在焦竹雨的身上不断重演。
白阳泄欲的神清气爽,终于在她身上找回自己的自信,被挠脸的怒火也平复舒畅,射满阴道,在他抽出来时,就已经绷不住,跟随着阴肉烂开的血水一同往外流。
她的四肢趴在床面,被奸死了一样,瞪着大眼看向房门。
白阳随便套了件短裤,打开门走了出去。
从厨房接了杯冷水,朝卧室走去闷头灌入喉,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斜蔑的眼神朝右边看去。
于絮皱着眉,不安的手握着拳头,放在长裙腿侧,一手扶着栏杆,静静望向他。
“你不应该,那么对待她。”
她小声过后,开始反思,到底是犯了多可笑的笑话,才觉得自己能说服他。
杯子里的水被他咕咚饮完,放下手,从嘴里若隐若现的白雾呼出,他低着头,脑袋微微歪斜,脸上刮痕的伤疤,被皱下去的眉生成了棱角,语气寒如冰窟。
“我哥没把你打爽吗?”
脚底生冰,把她冻僵在那。
“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白阳扯着唇,呵哼:“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没办法对你动手而已,别再老子的雷区上蹦跶。”
白阳将玻璃杯扔在了地上,滚落了两圈到楼梯的第一个台阶处停下,踢着拖鞋回到了卧室。
于絮将拳头松开,身体空虚什么力气都没了,看着脚下的台阶,不言而喻的无力感,她想要失重的从这里栽下去。
白阳这么折磨了焦竹雨三天,阴道又开始发炎,依旧是跟上次一样,勉强能止住血,只要他操进去就烂。
又要于絮帮她清洗阴道伤口,她被送到二楼浴室的时候就已经昏过去了,脸上和脖子的淤青全是一片深色,如果再扇几巴掌,她的这张脸铁定就毁容了。
特意叮嘱过腿不能碰水,石膏厚重程度来看,不是烂了就是瘸了。
她依旧按照上次的办法帮她清理,大概是太疼的缘故,洗到中途她便醒了,哼着哭,难受张开嘴巴,靠在浴缸边缘的脑袋不停的摇,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就洗好了,再忍忍。”
水里排出来很多污秽,浴缸里都染成了粉色,焦竹雨痛苦难忍,听到她的声音,精疲力尽的把眼睛睁开。
“姐姐。”
“很疼吗?”
她用委屈的哭腔嗯了一声,坚持了两天的执拗,在她面前卸下防备,不知道是憋了多久的泪哗啦啦往下掉。
“姐姐,姐姐。”
“我在这。”于絮忍不住去怜爱她,拿过浴巾起身:“我帮你把身体擦干再抹药。”
她的头发好像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长发了,但这张脸焦竹雨永远都不会忘,是在她印象里,除了奶奶对她最温柔的大姐姐,教她画画,给她抹药。
于絮把她放置在小板凳上,将身体擦干,拿过药膏蹲在她面前。
“会有些凉,要是痛了就告诉我。”
“呜,呜!”焦竹雨不敢去碰自己的眼,肿起来的嘴里更像塞了两个核桃,鼓嚷嚷嘟起来。
涂完了药,给她穿上卫衣,焦竹雨贴着她身体能闻到好闻的香味,不停嗅着哭,说不出话,于絮费了点力气将她抱起,打开浴室的门:“不哭,我带你去看看画好不好?”
她抱着她的脖子捣头如蒜,趴在瘦弱的肩膀,闻着淡淡花香味,只有在这一刻才能体会到奶奶身上那样的安全感。
焦竹雨无心看画,把她抱得很紧,她体力有些不支,把她放在画板前的凳子上,将一只笔递给她:“焦焦,我们来画画。”
她两眼泛泪看向那支画笔,被打到崩溃的她记得很清楚,白阳不让她画画。
他说过,发现画了就把她的手指敲断。
可她现在就偏偏要画,抓过画笔来,胳膊用力擦了两下眼睛。
“姐姐,你能教我画人吗?我想把奶奶画出来。”
“当然可以,你想画什么,我都能教你。”
温柔大姐姐帮她擦拭掉泪,焦竹雨不甘极了,她握着画笔就如同反抗白阳的武器,无论做什么都要跟他作对,即便她知道反抗不过。
“呜,那,姐姐能带我走吗?”
(五十六)跑了
这句话好像就在问,已经死了的她,为什么不能再活过来。
于絮不想伤害一个孩子一样脆弱的心,抚摸她的脑袋安慰:“等你再长大点,再变得有力气一点,就可以离开他了。”
“可我现在就想。”她低头攥着画笔哭。
好生气为什么打不过白阳。
“呜,呼……呜,姐姐,我好疼,好疼。”
于絮蹲下来拍着她的背,默声安慰,焦竹雨想起苏和默,哭哭啼啼跟她说道:“我有个朋友,很,很喜欢你的画,他还带我去看画展,在画展上看到了你的画,让我告诉你,很期待你能画新的作品。”
于絮愣住,不可思议。
“是吗,我还以为,没人记得我的画了呢。”
“不会的,我就喜欢姐姐的画,好喜欢。”
走廊传来脚步声,她敏锐的耳朵捕捉到,赶忙拿走她手里的画笔藏到身后。
进来的白阳看向那副空白的画板,皱了眉走过去,胳膊勒住焦竹雨的腹部将她抱起来,提娃娃一样,轻松架起往外走。
于絮松了口气,以为是白云堰,要是让他知道她教这姑娘画画,估计又要折磨她了。
白阳扔了碗,歪倒在桌子上,里面的米饭洒出来。
“你挺有志气的。”他丢下筷子火冒三丈看着她:“饿了两天吧,不肯吃饭,估计是精液吃多了,既然你这么想饿就饿着,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焦竹雨不稀罕,扭过头去。
“咦啊!”
他抓着头发强行拽过来,阴气沉沉,结了痂的伤疤在脸上四处残留伤口,每一个都被愤怒扭曲的五官现形崩裂。
“我白阳还制服不了你了?变得这么不听话,你也迟早跟楼上的那个女人一样,一辈子都关在二楼别想出来!”
楼上的女人。
他说的是姐姐。
白阳甩开她的脑袋,焦竹雨往后仰着头,差点从凳子翻下去,她柔弱无力的身体,像软绵绵空壳,里面棉絮被掏空的布娃娃,任由摆布。
这还不足以让他气消,往她凳子上又踹了一脚。
“你必须跟我去国外,没得选择,我在哪你就在哪!”
“我不去!”
啪!
扇过去的一巴掌是他本能反应,喘了好久的气也没能平复愤怒,她的脸早毁了,忍住泪腺的崩溃,咬住脆弱白牙,朝他吼:“我不去!”
白阳推开凳子站起来,揪着她的衣领啪啪两巴掌,左右脸上一边一个。
拽着她往面前拉:“诚心惹我,还训不了你焦竹雨了?你是个傻子也得懂得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疯子一样朝她大吼小叫,焦竹雨一直很烦别人骂自己傻子,但此刻看向他,觉得他真的就是一个:“神经病!”
啪!
扭转过去的脑袋,闪了脖子。
右耳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声,嗡的一瞬间,仿佛脑颅里面所有紧绷的弦都在震动。
这一巴掌把她右耳给扇的出血。
因为血一直流个不停,她出血的耳朵也听不见了声音。
白阳只能出门买药,白色的卫衣外,套了件黑色皮夹克,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她,因为背对着,不见表情,她捂着耳朵,静静缩在那。
中午刚过,外面太阳刺眼厉害,已是初冬,感受不到什么暖气,他呼出白雾,烦躁双手插兜,坐上那台剐蹭凄惨的跑车。
握着方向盘,他没力气的塌下肩膀,低头自责。
好像所有东西到他手里,都会被弄坏。
跑车发动机声音格外响亮。
他离开不久,焦竹雨打开了房子的大门。
光着脚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右耳的失聋,让她感觉身子全部重量在往右边压,腿上的石膏,失去平衡,走两步都想要倒地。
身处二楼的于絮,手掌压着玻璃,心疼的看着,迫切希望她能再走快点,再快点。
再跑的远一点,别被他抓到。
这栋房子的安全锁是白云堰设计,没有他的指纹,大门是无法反锁上,白阳开门时忘了用钥匙再反锁一次。
等到他回来,卧室已经空无一人。
他飞奔上楼寻找,踹开画室的门,只有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那,用手中画笔,涂抹上洁白的纸。
“焦竹雨呢!”惊天动地的吼声,大肆咆哮。
“跑了。”
走了很久的路,脚丫子都被石头摁破了,她不清楚还有多远才能到奶奶家,头昏脑涨,脑袋往右边歪斜着,失智双眼让路人看了都避之不及。
呼啸而过的摩托声,往她的身边袭来。
一条有力的胳膊钳住她的腰,直接将她从大马路上掳走,把她放在油箱上。
焦竹雨浑浑噩噩抬头看,风刮的太厉害,炸毛头发乱吹飞舞,她青紫肿烂的脸皮被吹的很疼,面前的人戴着头盔,黑色反光的镜片看不清双眼。
摩托车驶进一条阴暗小巷停下,摘下头盔,露出苏和默黑亮的眼,他的眼睛很大,圆润有神,张扬起一种亲人的优雅。
“脸怎么回事。”
“白阳扇的?”
焦竹雨嘴巴冻得发紫,想问他的额头为什么裹着纱布,鼻梁上还有一块渗血的淤青。
“把头盔带上,我带你去我家。”
苏和默小心翼翼套上她的脑袋,让她跨坐在油箱,她浑身无力的往前倒,叫人心疼不已。
“就撑一会儿,我家离这里很近,焦竹雨,你可千万别睡着了。”
隔着头盔的嗡嗡声,她压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唯独知道,苏和默不会打她,还会教她画画,给她避孕药吃。
停下车,抱着她走进一栋破旧高层公寓,直奔电梯。
拿出他用剩的药,往她脸上涂,迫切希望这对她能起点作用,可以不用那么疼。
焦竹雨一直朝右边歪脑袋,等将她扶正时,看到沙发毯子流下来几滴血。
那家伙,下手真狠。
“焦竹雨,你别睡着了。”
“呜。”她疼哭连脸皮都动不了,肌肉无力往上耸动,跟他痛苦的倾诉:“我奶奶,死了,呜奶奶,真的死了吗?”
苏和默抓紧手里的药膏,声若蚊蝇嗯了一声。
她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脸部肌肉幅度过于大的动作,哭的皮要裂开了。
“但我知道你妈妈还在找你,如果你想见她,我带你去!”
“我不要她,我要奶奶,焦焦只要奶奶!”
“别哭了,你脸上还有伤,别再哭了。”苏和默无力的恳求,啼鸣声刀割的扎穿他心口。
(五十七)他要杀了她
白阳唯一能想到的,焦竹雨一定会回家,找她奶奶。
开车时,他不停的往路两旁看,错过的人影,每一个都感觉像她,歇斯底里的暴怒,不停踩下油门飞速疾驰,闯遍了整条马路的红绿灯,路两旁的车子避之不及,全都在按喇叭。
他手背浮筋,发动机转动声,悄悄摧毁理智,他要把她给抓回来。
将腿重新打断也好,把她的嘴巴撕烂也罢,或者按着她的脑袋不停往墙上撞,直到她的嘴里发出求饶,也不会停下。
野畜基因的血液在沸腾。
白阳握成拳头的手抵在唇边,牙齿用力咬下食指的一层皮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呲牙碾碎,用尽全力往下咬合。压低的眉头,显露泪痣藏没入眼皮中,悲愤的火焰一点点升腾。
他要杀了她!
地势陡峭的村路,车子差点没直接撞进那栋房里。
急刹车让车头往下栽,飞快打开车门朝里面冲去。
“焦竹雨!”
他的脖子爆起了青筋,忍了一路的愤怒,声音沙哑窜出火辣的热气。
“焦竹雨!”
院里面是从屋子里匆匆出来的女人,抱着怀中用床单裹着的包袱,惊恐万分看着他。
那是她的妈妈,白阳缓慢停下脚步,微微歪了头,扭动着脖子的骨骼咔擦一响。
卓丹兰咽着口水,终于鼓起勇气:“我,我女儿呢!”
“我得把她带走,你把我女儿还给我,她奶奶都死了,现在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爸那家人还等着我把她给带回去!”
“带回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白阳抬脚逼近,动作吓得她往后退,试用怀里的东西阻挡着他过来:“我女儿,焦竹雨是我女儿!她爸死了还等她去拿赔偿金,你不让她跟我见面!你信不信我报警!”
“报警,你试试谁他妈能管得住老子?”
白阳朝一旁地上看了一眼,他前去到一棵枯枝烂叶的樱桃树下面,捡起了一块用来砌墙遗留下,四四方方的砖头。
“你干什么!别过来!我就是带走我女儿而已,你干什么,啊啊!”
卓丹兰吓的手里的东西扔了也不要,五指不受控制颤抖,转身尖叫朝屋里跑。
身后一脚把她踹倒,她趴在地上赶忙翻过身,面对暴怒着的精神病,坐在地上往后退,疯狂朝他说:“我不要了,我不要了行吗!把我的女儿给你,我不要,我不要了,你别过来!”
手里举起的砖头,他死气沉沉压低眼皮。
阻挡他拥物的一切障碍,都应该被铲除。
他白阳想要的东西没人该拦住他,去死好了,所有的东西都该去死,焦竹雨也是,他心里默默的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说愿意一辈子跟着他,可以考虑放她一马。
“不要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都已经把女儿给你了还不行吗啊!”
越来越近的身影,那块土红色的砖头,没有焦距的双眼,根本听不清她的求饶。
他踩上女人的肚子,后槽牙咬碎吱吱磨响,举起手中的武器怦然往下!
“有喷伤口的那种药吗?”
“哪种伤口啊?”
苏和默抬起手往自己的鼻子上指了指:“像这种,还有止血的。”
“哦哦,有,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他点了头,一手抱着摩托头盔,在药店里四处张望,捏起架子上的药盒在手里面看。
治疗跌打损伤。
不知道对她的腿伤有没有帮助,看起来那么厚的石膏,里面估计伤的不轻。
药店的店员走过来:“我给你拿了两盒药,你看你要哪个?这两个价钱一样的。”
苏和默接过一盒看了眼。
“都要。”
“好的,在这边结账。”
他掏出手机,听到隔壁马路上响彻整条街的警笛声。
店里的人全都朝外看去,苏和默闻声转头,隔着玻璃窗,一辆警车在拥堵的路段缓慢驶过,刺耳的鸣笛,让周围车辆纷纷避让。
后窗户最上面那层透明的膜,能清晰的看到里面露出的半张脸。
坐在那面无表情盯向车尾,眼神一如既往放肆蛮戾,他身处淡定,端正的胳膊往下垂,不难让人想象出,他是不是此刻正戴着银色的手铐。
苏和默一直看到警车离开,久久不能回神。
“你好,可以结账了。”
“你好?”
猛然反应过来的他,递上手机:“哦,扫我吧。”
他拿着药快速跑出药店,朝警车驶去的方向看了眼。
那半张脸不会错的,是白阳。
苏和默骑上摩托回家,焦竹雨疼痛难忍在沙发打滚,不停试着翻身,捂住右耳,哭的连自己声音听到的也只有从左耳里面传来。
她好难受,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的时候,如果奶奶在就好了。
“焦竹雨,别乱动。”苏和默关上门跑过来,接住她快要翻掉的身体。
“我难受,呜,好难受啊。”
“我看看耳朵。”
手电筒的光照进去,堵在外面是凝固的血块。
“我先给你的脸上药。”
她疼的一直喊,呻吟声断断续续听着可怜,闭着眼不安分地摇晃脑袋。
苏和默摁住她的额头,冰凉的药膏涂抹在破皮脸颊。
“我买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白阳在警车上。”
她依旧嚷嚷着疼,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焦竹雨,他这算是对你放手了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坐上警车,但他心里盼望,激动迫切,她早日摆脱白阳的魔爪,甚至他要是死了该多好。
那种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
“疼,疼啊!”
苏和默赶忙把手指放开,慌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轻点。”
“呜呜啊……呜呜,呜呜!”焦竹雨哭时候控制不住,伤口扯得狠,苏和默着急慌忙往她脸上吹气:“呼呼就不疼了,别哭了,再哭药膏等会化开又要重新涂。”
仍不停歇的哭声,他叹口气。
等她终于止住眼泪,脸上的药也都被泪水融化。
哭累睡着,苏和默才重新上药,把耳朵里面的血块也小心翼翼勾出来,娇嫩的耳根扇红的从下颚都泛起了淤青。
他起身走去卫生间,清洗掉手上残留的药膏,抬头望向镜子,自己那张狼狈的脸也是相当可笑。
黑色的高领毛衣,若隐若现着脖子里面五指掐印,他永远都无法忘记一周前,被十几个人压在垃圾场后面乱葬岗那,对他朝死里抡拳。
只要一想起,眉头不由往下皱,镜子里的人,可亲的优雅感,逐渐变的目中无人愤怒。
他就是脾气好的太久了,才让白阳觉得他好收拾,甚至忘了怎么在白阳面前抬高姿态。
就算是两败俱伤,他也得把这仇给报复回去!
(五十八)他的报应
白云堰收到消息来到警局时,发现门外停着那辆伤痕累累的跑车。
漆面被刮花成了乱涂鸦,车门石头坑印,看不出原型,底盘也松松垮垮往下坠。
推开玻璃门,坐在那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两名警察拿着手里的驾驶证左右对比。
“你这美国驾照我们这可不承认啊,在美国那边开的也这么豪横?知不知道造成了多少交通事故!”
头一次见他这么听话的时候,低着头默默听着挨训,一言不发。
白云堰注意到他露出来的白色卫衣袖口上,有片血迹,敢这么听话,估计是有原因的。
“你好警官,我是他哥哥。”
“你就是他监护人?他现在是无证驾驶,罚款加拘留,路上的交通事故损害还需要赔偿。”
“我们会进行赔偿,一切按照程度来走。”白云堰从内衬口袋掏出张名片,礼貌递上前,一股稳重不迫的压力:“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待会儿律师以及法务团队会来针对赔偿分析,劳烦您了。”
白阳抬起头,撑起死鱼眼,白云堰冷蔑眼神瞥向他,是发火前的征兆。
上了他的车,白云堰钳住他的手臂,把领口有血的那翻过来,审视的目光,令人抬不起头。
“血怎么来的。”
果真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白阳扭头看向窗外,逃避的无视他压迫感视线。
“我杀人了。”
“是吗?那群警察没找到你杀人的尸体吗?”他放开他的胳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好像在陪他一起开玩笑。
“我当然希望警察找到尸体,这样说不定就可以给我留下案底,我也不用去那烦人的爱尔兰。”
发动起车子,手机上调查出那台车前一个小时行驶过的路线,找到了一处乡村,朝着那处开去。
白云堰可笑的甚至不想去训斥他的行为。
“你要知道没什么理由,能阻挡住爸决定好的事情,不然你不会在十五岁之前都一直留在美国,拿着枪射杀鹿场里所有的鹿,你以为他在放养你,他想让你变成什么人,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白阳恨得牙痒痒:“我不是他的工具,你选择这种路,可不代表着我也会踏上!”
“路从来都不是你自己选的,记清楚了白阳,做人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先忍气吞声。”
他的拳头愤怒落在车窗,寒冷的雾气在玻璃窗凝结一层模糊,吐出的呼吸用力喷洒。
“少来给我洗脑,你看着我怎么把他搞死!”
“爸可不会对你这种小家子气的报复方式,提起任何兴趣。”
一路他都把脸扭曲着,下了车,白阳继续在这座房子附近找人,喊着焦竹雨的名字。
白云堰来到破房子的院子里,在台阶处看到地上有一块明显的血,显然是跟他袖子上的血迹差不多。
找了半天,扔在地上用床单裹着的包袱里,是几个不值钱的首饰,又在一旁看到摔四分五裂的石头,上面拼凑完成也是一块鲜血。
他肯定是用这石头砸的人。
白云堰蹲在地上想了会儿,扔下石头出去找他。
“白阳,你究竟把人杀死没。”
他从土坡一路跑下来,给他了不屑的眼神:“你每天杀那么多人,凭那块凶器看不出来吗?”
“那为什么里面没人了?尸体藏哪了。”
“扔进山沟了。”
“别骗我。”白云堰拽住他的胳膊,捉摸不透他:“来之前的路上不是说想让警察找到尸体吗?连我都可以瞒着,你是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杀了人,还是你又搞什么鬼主意!”
“你想知道,就把焦竹雨给我找到。”
白云堰抬脚往他身上踹,怒不可遏,指住他的鼻子。
“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你以为自己挺能耐的,什么事你都能摆平,怎么人就偏偏找不到了?”
看着黑裤上的脚印子,白阳头也不回的往车里钻,白云堰站在那看他想弄什么,没想到这家伙直接上了驾驶座就把车给开跑了。
“白阳!”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抬脚,留下一阵车尾气往前冲了出去。
通往市区的道路,他停在红绿灯前,从车厢里摸出一盒烟点上,将车窗打开。
如果焦竹雨没在奶奶家,那就一定是在来的路上倒在哪里了,被他扇得那么重,还瘸着一条腿,是他想的太顺利,她怎么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完好无损走回来。
“呼。”
吐出白雾,心情平复了不少,默默念着自己不必着急,等到找着了,有的是手段,大不了,把她另一条腿也给弄残废了好。
嗡嗡——
摩托车的油门轰鸣声在他车旁边停下。
白阳斜着视线看去,一个戴头盔的男人也在歪头注视着他,头盔是镜面,他只能看到自己的脸。
身后越来越多的鸣声,后视镜里,发现有一群摩托车,不下二十辆。
停在他身旁的人开口。
“喂!”
他戴着头盔,说话闷重,不难听得出嘴里嚣张跋扈的语气。
“你是不是叫白阳。”
白阳甚至懒得抬眼皮子,在学校里谁不认识他。
绿灯亮起,咬烟踩着油门开走了。
“头儿,咋了。”
那人推开摩托车头盔的眼罩,指着前面那辆车:“就是他,苏和默要的人,找到了,把他的车拦下来,别让他跑了!”
“靠,是刚才那鳖孙揍得老苏?”
“兄弟们追上前面那辆车!快点的!”
路两旁的汽车和行人放慢速度,目瞪口呆望着马路上飞跃疾驰的摩托机车,突突着刺耳的声音冲上前。
有的甚至不要命往一辆宾利车上撞,周围人群尖叫声连连。
二十多辆摩托车像是包围着马蜂窝一样转,白阳怒躁脾气冲了上来,血液聚集在大脑,他看到前面那辆摩托车上的人,扭过头朝他比了一个中指。
二话没说,把油门踩到底冲了上去!汽车的转速表猛地彪至红色。
(五十九)开始狼狈后悔为什么没能把她给打死
焦竹雨没那么疼了,苏和默帮她脸蛋贴上黑乎乎的膏药。
“好像,果冻。”她去戳他手里面那盒药,被举高不让她碰。
“这可是我特意从中医那买来的,戳坏了就治不了你的脸了。”
焦竹雨拍拍右耳,像是在拍古老坏掉的电视机:“我能听请你的声音,但你要说的再大声点就好了。”
“好了别拍,那我以后都在你左耳说话。”
“那我的右耳好不起来了吗?”
她委屈鼓嘴,涂着黑乎乎药膏掩盖了色泽不均青紫,跟小孩子玩泥巴随手擦在脸上一样,圆亮荔枝核眼睛泛着光度。
苏和默不禁笑:“怎么会,耳朵肯定会好的,我问过医生,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嗯。”
“药涂好了可千万别乱碰啊。”
她坐在沙发上撑着手臂,耸起肩膀乖乖点头。
苏和默不放心,她的手肯定会往脸上挠,于是把画板给搬过来,坐在她身旁。
“你想画什么,我教你画。”
“想画奶奶!”
拿起油画笔的他又放下,在桶里面找到一根铅笔:“那我先教你画人物五官比例,你看着我的脸,我们来画出来。”
“嗯!”焦竹雨认真凑上前,见他手握铅笔的落笔点画了两条线,十字交叉着,简单又很复杂的样子。
苏和默没想真的在一天内教会她,认真的眼神给了他不少自信,多少年没画画了,重新拿起笔的这天,有股莫名兴奋感。
“焦竹雨。”他的手指动作并不停歇,在白纸上不断潦草作画。”
“我以前给你写过情书,还偷过你卷子。”
“为什么要偷我卷子?”焦竹雨眼睛往他脸上一转:“我之前的考卷是不是你拿走的,我怎么找都没有了!”
他噗嗤点头笑:“是,但你不更应该关心,我为什么给你写情书吗?”
她摇摇头:“情书是什么。”
也对,这种小傻子怕是谈恋爱是什么都不懂。
“就是喜欢你啊,特别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
焦竹雨苦思冥想,脑子里仿佛拐了好大的一圈弯路,才吭吭说:“你喜欢我?”
“是啊,很喜欢。”笔渐渐放慢了速度,眼睛斜下去盯她,如沫春风的笑一直荡漾在嘴角,即便他脸上有伤,看起来更加凄惨的美。
“奶奶也喜欢我,她说她很爱我,我也喜欢奶奶,我也喜欢你!”
“不是那种喜欢,是想跟你在一起,跟你结婚的喜欢。”
焦竹雨摇头:“奶奶说我不会嫁出去的,没有男人要我。”
“谁说的,那我现在就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吗?”苏和默放下笔,斜过身体面对着她。
她有点恐惧,害怕的把两根食指勾在一起:“白阳也说要我跟他结婚,他会打我,我说我不想跟他结婚,他就扇我。”
眼神藏着一层深雾,不停往他脸上看,又赶忙垂下来躲避视线。
在害怕,她如果不同意,现在就会挨打。
“焦竹雨,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可爱,想要跟你交往,考虑一下我吧,虽然我没白阳有钱有权,但至少不会我绝对不会打你。”
正要等她关键时候的回答,手机铃声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响。
“你等我一下。”他放下画笔,寻着声音快步走进卧室。
电话另一头滋啦一声:“老苏!呼,你搁哪呢啊!”
“慢点说,怎么了?”
“我们快把这家伙给打死了,他现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说,我们听你的。”
苏和默低头沉思,手指不巧摁在鼻梁正中间豁口。
声音清灰冷意。
“别让他有气。”
“好。”
准备挂断电话,突然一群人喘气吼道:“跑了!妈的快追!”
“操这家伙居然还有力气跑,直接弄死他!”
白阳抓着竹林的树干,借助着胳膊的力气,脚步不停往前飞奔,气喘声鲁莽,寒冷冬日,在呼吸出来的白雾中穿梭。
额角的血往下横流,他整个眼神都神志不清,眼眯成一条直缝,被打肿的右眼也完全肿起,呆呆盯着前面的山路,只顾着抬起脚跑,完全忘记了方向。
不断撑着身边两旁的竹干,他的手臂擦烂出血,黑夹克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原本纯白色的卫衣,全是灰土错乱的脚印。
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刚才听到那人打电话的声音,他现在可以无比的确定,焦竹雨在苏和默的手上。
“操啊。”
疼和愤怒,他脸部的肌肉绷不住自嘲想笑,恨不得手里拿着个炸药,同归于尽。
“苏和默,苏和默!”失去焦竹雨的每一秒,都想象得到她在他身旁露出怎样的笑,被他压在身下,骗着那个傻子跟他做爱。
妈的,妈的,妈的!
那是他的东西啊!
怒火中烧,他的咆哮多了哭哑,抓狂的拼命往前飞奔,无人踏过竹林,枝叶繁茂,蹭过他被拳头揍烂的颧骨。
“焦竹雨……焦竹雨,操你妈的,回来!”
“人在前面!你们绕路包抄堵他!”
白阳的背影狼狈逃窜深林,脚尖被石块绊倒,曲折的往下栽,他用力撑起树桩,面前包抄过来的八个人,手拿石块木棍。
“刚才不是很能耐吗?装什么装啊!”
“哼,今天有人叫你死,你可别想能活着走出去。”
“打!”
白阳失魂落魄,丧气抬头凝望,任由被踹倒在地,他磕在坚硬石块泥土地上,被树枝扎穿了衣物。
头顶竹叶吹动,吹过间隙的风,照进来光不停乱晃,恍惚人眼里似乎看到了走马灯,被一只脚用力的踩在脸上,扭曲五官挤扁。
如果他可以感同身受,那么也能觉得焦竹雨被打的时候有多痛。
但他现在只后悔一点,为什么没能把她给打死,让她有了机会跑到别的男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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